不已,那时她只知道自己缺银子,很缺银子!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珍藏的银票化为一团废纸时,她真心觉得天都要塌了。
结果她头脑一热,口不择言地迁怒于赵政霖那尊煞神。
柳明溪吵吵完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话既已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如今想来,她约莫脑子又进水了才会这么做,赵政霖岂是好惹的?
那厮向来睚眦必报,她的云城之行就此泡了汤不说,她还被按在马车上剥个精光。若不是她及时回过神来向他服软求饶,只怕少不得在马车上还被疯狗再咬一回。
马车内又是一阵死寂,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那是衣物磨擦的声音。
翼靠坐在高高的树枝,也仍然听得清清楚楚,结合之前柳氏闹的那番动静,很容易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调头,回去!”
车厢内,赵政霖冷冷地吩咐道。
翼毫不迟疑,一跃而下,回到了马车前。
******
天光渐渐黯淡下来,他们再次回到了昨夜两人缠绵过的山洞,她乖乖地坐在山洞口,看着赵政霖利落地生起了火堆,神色专注。
夜色中,穿着素白衣衫的女子娇弱地倚在山洞口的石壁上。她有一张精致绝纶的小脸,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双明媚的眼儿,横波潋滟,此时却带着些微迷惘之色。
火光昏昏暗暗的映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本就纤细的身子愈发羸弱了几分,也使白细肌肤看上去愈发瓷白细嫩
了许多。她的脸色并不大好,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赵政霖为她抓了雉鸟,他蹲下挺拔的身躯,手中的匕首飞舞,割头剁爪,开膛剖腹,褪毛去肠……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这些到他手中简单得就跟削水果皮似的。
那只扑腾不休的雉鸟,转眼间已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架在了火堆上。
赵政霖脸上不动声色,他‘啪’的一下,轻而易举地将粗粗的树枝一折两断,随手将那截断枝扔进燃烧的火焰中,火星四溅。
柳明溪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出了神。
明月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散发的光芒似银雾弥漫,周围的景物镶嵌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朦胧的月色将火堆边的男子那抹俊挺的身形映照得格外迷人,他的肌肤很白,仿佛泛着白光,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眸跳跃,微风轻轻拂过他身后墨发,长发飞舞。
淡淡的银雾中,那抹矫健的身影缓缓直起,那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忽然回眸,朝她一笑。“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对你做点什么。”
柳明溪脑中空白了一瞬,这人真是赵政霖么?那个冷心冷肺的禽兽,他怎么会对她笑得这样和煦,还和她说这种类似于调侃的话来?
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十二岁,她与他相识是在冰冷的南湖上,落水后获救的她明明冻得浑身发颤,仍强打起精神来与他侃侃而谈。
她守在街头隔三差五与他“偶遇”,时不时送上亲手为他缝制的荷包,惟恐他会忘记自己。那段年少时悄悄地偷看他,小心翼翼地爱慕着他的时光,如同被珍藏的美酒,时光越是悠久漫长,酒香越是馥郁芬芳。
十三岁,她义无反顾地嫁他为妻,那个伤痕累累却无怨无悔的新婚夜之后是长达三年
,漫长而寂寞的守候,最终她等来了一纸休书。
十六岁,她被休弃、被追杀时的痛苦和绝望,她带着身孕被作为外室养在京华苑时的不甘和屈辱,面对熊熊烈火的时无助和悔恨,至今记忆犹新。
十八岁与他重逢时,她已不敢再爱,对他惟恐避之而不及,却仍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他在外头的女人。在万家庄那段时间,同样令她难堪不已,简直痛不欲生。
她再也不想与他纠缠不清,好不容易才将他摆脱,却没想到,还会在瑞颢国的都城与他第三次重逢,无处不透着诡异的气息。
不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