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花石隐约可见,温泉上方的白雾在清风里弥漫开来,白雾绕青竹,两相辉映,那才真是人间胜景。
惟有这样的地方
,才……
一阵极为突兀的“咕噜噜-----”声响起,打断了公子飞扬的思绪。
这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人,始作俑者自然是柳明溪。
“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柳明溪神情微窘。
“你饿了?”公子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的事。”柳明溪讪讪地扯了扯唇。
“咕噜噜噜噜噜噜-----”这阵动静就更大了,特别是在这处静幽到极致的竹楼上更是清晰无比,说是腹如雷鸣也不为过,她就是想不承认都不行。
“咳,咳,现在饿了。”柳明溪面上烫得厉害。她忙了一整天,连晚膳都没吃就被公子带到这处阴森森、凉嗖嗖的竹楼里赏景,又累又饿还犯困,不免兴味索然。
公子怔了怔,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公子哪还有兴趣介绍他耗费多年,劳心劳力,亲手打造出的这处宜冬宜夏,宜春宜秋,四季皆宜的住所。
“那便去用膳吧。”公子蓦地将她的手一甩,自顾自转身离去。
他明知与柳明溪已不可能,可他仍将她带来这里,无非是还想最后感怀一番。
等到日后回忆起来时,那些与她并肩的画面也可以是鲜活的,美好的,不至于空留满腔的遗憾。
柳明溪倒好,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十数年来悉心营造出的美好都破坏殆尽。
“公子,哎,征,征等我!”柳明溪急忙提着裙摆追上去。
听到她的称呼,公子离去的速度更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彻底消失在竹林外。
“征,征等我,等等我啊!”柳明溪匆忙来到竹林外,发现公子沉着脸站在那里。
“你的帷帽呢?”公子问道。
柳明溪急忙低头寻找,刚才跑得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的,哪里还找得到?
“要不我回去找?”柳明溪指了指那片曲径通幽,看起来黑漆漆、阴森森的竹林。
“走罢。”公子叹了口气,示意她跟上。
“
公子,咳,征,能否走慢些?”柳明溪不无遗憾道:“我若是学过轻功就好了。”
“学轻功?”公子嗤之以鼻,轻功又岂是几天就能学会的?
何况,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学会还天天挨骂,怎么还敢这般大言不惭?
“公子可别小瞧我,我学了十八般武艺!”柳明溪不无自得。
“呵。”公子被她逗乐了,她还真是敢说。
就她这样,竟也好意思说学了十八般武艺?难怪向来风度翩翩的金师兄都能被她气得天天咆哮如雷,她只怕是当真学了十八般武艺,只是一样都没学会吧?
真是会胡闹,公子如是想,嘴角却不自觉地微扬。
“公子,你信不信我第一次射箭就能正中靶心?”柳明溪问道。
“信。”才怪,公子只是懒得戮穿她的小把戏。
柳明溪笑了,眉眼弯弯,洋洋自得。
“跟我走。”公子沉声道,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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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许,云城的上元节灯市亮如白昼,行人穿梭,车流如织。
柳茵河畔,小柱子左等右等,却仍不见两位正主出现,心中不免焦灼。
即便在这里,都能听到市集上鼎沸的人声正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可以想像那里是怎么样的热闹繁华。
小柱子想到这里,如同有七八只小猴子钻进了他身体里,挠心挠肺似的难受,他不禁伸长了脖子地四处张望。
同样不耐的还有小松子,他一屁股坐在花灯旁的石阶上,不解道:“公子人呢?”他可是最早出来的,一直替公子占了这处开阔的位置。
小柱子摸着后脑勺,四下张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