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明溪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她果然睡过头了。
原本睡在她身边的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她有些庆幸这厮不在,否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己施暴的人。
柳明溪撑着酸软得厉害的身子坐起身来,回想起昨夜的画面,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赵政霖对她或许多少有些意思,但他也只不过视她为玩物罢了。因着前妻的身份,他对于她有种异乎寻常的占有欲。
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要彻彻底底地占有她,甚至不惜用所谓的名份来留住她。
事实上,赵政霖向来对她本人百般嫌弃,从前如此,如今亦然。要知道他们这么多年了,相互间甚至都还谈不上了解,一开口就话不投机,并无丝毫的默契可言。
倘若她真的顺从他的意愿,想来不用多久,他也就腻味了。
倘若她还能反其道而行之,譬如说仍和从前一样去讨好他,甚至还主动求欢,那么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从前一样惟恐避她而不及。
只是那种事,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根本就做不来,所以也只能想一想就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最多耗上一年半载,等他玩腻了,她也就解脱了。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何必再乎那点时间?她攥拳附在胸口,心情复杂至极。她将跟一个讨厌甚至憎恶的男人同床异梦,还等着被厌弃,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柳明溪一惊,她赶紧将被子拉好,把整颗小脑袋都埋进了被窝里,装睡。
守在院子里的护卫眼睁睁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诚王殿下,一大早起来就钻进了厨房里跑,盯着人备好了精致的早膳。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盯着那些人将一堆吃食送
到他的屋中,一张书案就这样被充当为餐桌,不大的桌面上被挤得满满当当。
小厮们毕恭毕敬地退下去,还不忘将门掩上。走在最后的随从蓦然回头,一脸愕然。他仿佛地听到屋内隐约似有男子的声音在劝那个没有露面的女子用些早膳。
屋内那个高大冷峻的男子正破天荒地放柔了嗓子,慢声细气道:“本王特意让人准备了一盅红枣参汤,你快趁热喝了吧。如果不喜欢红枣参汤的味道,这里还有一盅花生银耳燕窝粥,最适合女子吃。这是你爱吃的水晶芸豆糕,快趁热吃吧。本王让人去准备材料,明天你就能喝上百花莲子羹。”
院子里暗暗竖起了耳朵来的护卫们纷纷面面相觑,他们一脸愕然、震惊甚至是惊恐……谁都没想到他们一大早竟然会听到这么一番话,无异于在白日里见了鬼!
从诚王府过来的随从多少知道殿下与柳氏的关系。对于常驻在些的护卫们而言,一个个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个说话轻声细气,如同在诱哄着三岁幼童吃饭似的人,真是他们所知道的号称冷面、冷情,还从不近女色,被称“断袖”的诚王殿下?
再想到昨晚的那阵动静,他们有了前一晚的教训后,没敢真去听他们的壁角,而是在院子里远远地站了一晚上,屋内的动静也听不太分明。
尽管如此,他们也能判断出,殿下确实颇费了些心思和气力,好不容易才如愿的。待他们将这些事儿都联系起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原来,这不知来历,殿下还不许人谈论一句的女子,实则是殿下的心上人?
可她似乎并不喜欢殿下,若非如此,那晚她又怎会将打着赤膊的殿下踹下床去。
谁能想到他们向来战
无不胜、攻无不克,英明神武的诚王殿下在女子面前居然会这般……窝囊,果然美人膝即英雄冢么?
屋内,赵政霖端坐在临时充当餐桌的小桌边为她布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都已成了他的习惯似的,他极不乐意让旁人插手她的事分毫。
事实上,哪怕别的男子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他都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