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柳明溪以为是自己瞎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黑?
她用颤抖的手从随身小包袱里摸出了携带的一枚夜明珠来。借着夜明珠的幽光,她看到这间屋子里除了她与不远处那个装了锦风的布袋子以外,几乎一无所有。
她快步上前,将锦风也从袋子里放出来。他仍然是那副酩酊大醉的模样,被她半拖半抱地从布袋里放出来后,烂醉如泥地往地上一摊,竟然还不满地哼哼两声。
看着连猪都比他聪明,柳明溪摇了摇头,看来这次真是指望不上他了。
柳明溪环顾四壁,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屋子有些古怪,竟连个气窗都没有!
屋子里有股腐木的气息,像是间柴房。
可说是它是柴房也不准确,从堆地屋角那些少得可怜,并且已经发霉了的柴禾来看,这里或许真的曾经是柴房,但也已经废弃多年。
这间屋子惟一的门十分严实,她抬手摸了又摸,那沁人的冰凉触感令她有些不敢置信,这居然还真是铁门!只怕牢房的门都没有这么结实的吧?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待在这里比坐牢房都不如。
这屋子,显然本来就是那伙人用来关人的。不必说,这处庄子外头定有重兵把手着,他们根本就插翅难飞。
看来,别说
是她手上的小发簪,就算她有柄斧子在手,都未必能够破得了门。
想要逃走,谈何容易?
所以这间柴房外有没有人守着,还真是无所谓。
若是锦风能恢复,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她手上根本就没有可用的药材。她总共才备了三十六枚银针,只够帮他再施两回针,至于最终的效果,她无法确定。
柳明溪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却没有闲着,她动手将那两只布袋子收拾成简易床铺。
一回生二回熟悉,她不由分说,利落至极地将锦风的衣袍扒至他的腰间,让他趴在临时铺就的“床”上。露出了整个背部,便于施针。
不同于在茶摊旁边的木屋里施针,那是在白天,光线足够明亮,这屋里却黑洞洞一片,日夜不分,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只能一手捏着夜明珠,另一只手则在他背上摸索着寻找穴位。
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次锦风已意识全无,任她摆布,这一次锦风却是清醒了许多。
虽然他的意识还有些朦胧,反应也较平常慢了好几拍,但他还是知道柳明溪在对他做些什么。
他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于这间漆黑一团的密室里,她亲手脱去了他的衣裳,她微凉的指尖还在他后背反复摸索,从腰间到头顶,又从头顶游走至腰间。
这是男人
的头和腰啊,锦风心里知道她想做什么,可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何况他的身体从未这样被异性对待过。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根本无力推开她,就连说话都说不清,只能口齿不清、反反复复地说着,“明溪,不可…”、“不可逾矩…”、“我们,不能…”、“不…”
柳明溪正为找不到穴位而犯愁呢,被他嘀嘀咕咕地烦到耳朵都快要生茧,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打趣道:“放心吧,不用你负责。”
她的手刚刚措索到他腰间的气海穴,刚要进针,锦风就浑身一颤。他含含糊糊地说道:“明溪,不能,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殿下,殿下,他不会原谅你我的。”
柳明溪一窘,她自小任性,可她也是知道男女大防的。她和锦风这般确实是有些不妥,但是事出紧急,一不小心,连他们的性命都会难保。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不能别胡思乱想吗?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中,她手上只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就这么点微弱的光芒,如果还不让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身上。那她如何确定穴位?
何况她施针本就算不得熟练,而且还是高难度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