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严家表姐严雨桐来到了羊城,她并不是初次来,与前夫曾到羊城投资过生意,还在这里购买了一套小洋楼,离婚后这套房子自然也归她了。她在家里安定下来后,打了电话给孙冰清,约她在外边的咖啡馆碰面的。
孙冰清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十分钟到,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先喝着。
等了五六分钟,严雨桐打车过来了,两个已经十多年未见的表姐妹再次见面都百感交集,好似隔了一个世纪未见面似的。
严雨桐比孙冰清大三四岁,在新加坡这些年应该过得比较幸福平顺,身材及面容都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打扮得也很明艳妩媚,随意一个动作都表现得很有女人味。
两姐妹寒暄闲聊了好一会儿,孙冰清才问起她的事,“雨桐姐,你在那边有两儿一女,前姐夫对你好像也不错,为什么要离婚啊?”
“他对我确实还行,只不过家里有个很不好相处的婆婆,还是个老戏精,天天在家里各种表演闹腾,把我们好好的日子闹得过不下去了。他呢,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也是有苦难言,为了三个孩子有个安静点
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我主动提出离婚的。所以,他觉得愧对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羊城的房子,另外羊城的生意也都转给我了。”严雨桐说起自己的事时,看似很洒脱,可眼神里却流露出了难过。
“可这样对三个孩子并不好啊。”孙冰清蹙着眉道。
“是啊,可也没得办法。继续僵持着过日子,对他们也同样不好,所以我选择退一步。我现在打算在羊城发展,这边回新加坡也近,日后每年多抽时间回去看他们吧。”
严雨桐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稍显憔悴的表妹,叹了口气:“我来之前去见了晓云姑姑,从她那听说了你的事。冰清,你别怪做表姐的说话直,你如今的状态很不好,你继续这样下去,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也没法救姑父和表弟出来。”
孙冰清苦笑了下,同样叹着气:“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我能理解你,全家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你很累。可是,你家的情况比我家严重多了,就算你的印刷厂开办成功了,一年到头又能挣多少钱,猴年马月能将你哥哥的窟窿填上?”
“再说了,你
哥惹的事,没有哪个人或哪条法律规定一定得你这个妹妹来承担还债。而你爸爸生了你养了你,你得报答他的生养之恩,你尽力挣钱助他早日出来是应该的。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把姑父救出来,其他的事都先放一边,等他出来了,你的助力也就来了,你就能看到曙光了。”
严雨桐的话,孙冰清都听到了心里,嘴角依旧弥漫着一丝苦笑:“等爸爸出来也是两三年后的事了。”
“家里出事到现在已经七年多了,相比起七年,两三年又算得了什么呀。”
“也是,两三年其实也不过眨眼间的事而已。”孙冰清想着自己也出来两年多了,可却一事无成,想着越发无力茫然。
看着她这副颓然迷茫的模样,严雨桐心里也挺不好受,她记得这个表妹年少时意气风发,还是个很爱笑的人,可现在脸上的笑容都不再纯粹干净了,这些年应该受够了苦楚了。
“冰清,你今年也三十几了,对女人而言,年纪不小了,你没打算找个人过日子吗?”
这个问题,自从她出狱后,没人在她面前问起过。她知道妈妈和妹妹妹夫都想问,却怕她反感没开口,今日
听表姐问起,孙冰清摇了摇头:“没考虑过这事。”
“你该好好考虑下这事了,女人一生不结婚是不现实的,有个男人陪着你,你也不会那么累,身边有个孩子围绕着,你的人生也会多点乐趣。”
孙冰清端着苦咖啡喝了一口,神情疲惫道:“我已今非昔比,履历上有了污点,家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