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毫无形象可言,眼里熠熠生辉,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二皇叔不在,嘿嘿”
今日不同往日,他不需要行规范礼,这种自由好似天空下,任他遨游的大雁,无法言语的酣畅是他不曾体验过的快乐。
芜悠偏头,带着一丝疑惑:“这和墨叔叔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呀?小悠不明白!”
墨白放下手里刨地工具,“国子监里,老师可要小悠行规范礼?”
芜悠点头。
“那小悠喜欢在花园里玩,还是在国子监里玩?”
芜悠沉思了片刻,然后道:“都一样呀!”
墨白被芜悠的话噎了一下,反问回去“难道小悠不觉得在花园里斗蛐蛐,玩九曲球,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吗?不比那些一板一眼的书籍有意思吗?”
芜悠更不解了。“书籍很有意思呀!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让小悠和哥哥多看,多学,多听,才不会被欺负呀!”
墨白脸色忽地憋得涨红,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孩童都不如,二皇叔让他多学习治国之道,他却在此消极怠慢,敷衍了事,顿感羞愧难当。
芜淳在一边听到芜悠的话,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小白,你连小悠都比不过,哈哈,难怪墨王爷说你蠢笨无可救药。”
墨白被芜淳的话给刺激了一下,毫不客气反驳回去:“信不信我告诉老将军,前几日你在课堂睡觉插科打诨之事。”
芜淳收口,笑容僵在脸上,“小白,你这就过分了,你敢告状,我就敢告诉王爷,你昨儿个偷摸出府。”
两少年人从斗嘴变成了打架斗殴。
芜寒芜悠站在一边,睁大双眼,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芜悠道:“哥哥,我怎么感觉芜淳哥哥和墨白哥哥好像打得很开心呢。”
芜寒沉思片刻,得出结论:“这是大人的游戏,我们还小,还是不要参与得好。”
“那……我们继续种花吧!管家爷爷给了我好多种子,等娘回来,一定能看到好多漂亮的花。”
“嗯!”芜寒看了一会,觉得好无趣,拿着铲子和芜悠忙活播种子。
两名少年郎在花园里斗得不可开交,两位小朋友吭哧吭哧刨坑,播种子。
下人们路过花园,都忍不住偷偷瞄一眼,然后快步匆匆离去。
陈管家站在不远处,心惊胆战地看着两位爷打架,听着声响儿,全是拳拳到肉的声音,他都替两位爷感觉到疼。
两位爷从小斗到大,还是如此‘欢喜冤家’,已经见怪不怪。
两位少年郎还不知道,一张可怕的训练计划表在两位长辈的共同关爱下,悄然而至。
远在漯河镇的两位长辈。
站在一处靠近河岸的酒家上,欣赏着小桥流水,穿街绕巷的小河流里飘着各种各样的花灯。
年轻的男女成双成对在河边放着花灯祈福。
今日,是漯河镇一年一度的花灯夜游节,才子佳人不能错过的相约时节。
一只竹筏表装极为精美,盛满鲜花争奇斗艳,时不时还有路人扔上几朵娇花落在竹筏上。
芜芊尘倚在窗边,端着酒盏惬意浅酌,眼里的醉意漾起迷人的琉璃色,慵懒之相带着勾魂摄魄的魅惑。
墨折离立于一侧,偶尔给芜芊尘空的酒盏满上清酒。
芜芊尘带着一丝醉意,“老板。”
“嗯,我在。”
芜芊尘自己都没有发现,每一次她喊墨折离,从来都是有应有必答,从不敷衍了事。
“一只大老鼠,跑过去了。”
墨折离手落到芜芊尘的头上,轻轻拍着,“无事,冷一去抓了。”
她看到一个黑影从这间酒楼的屋顶飞掠而过,身上带着伤痕。
芜芊尘抬手拿下头顶温暖的大手,凑近墨折离,把自己的酒盏送到墨折离唇边,“老板,是把我当猫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