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神色,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压了下去。
沈渊关心道:“赵姑娘,有事不妨直说,沈某能帮得上的,定不留余力。”
赵荷花咬了一下薄唇,深呼吸几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坚定地看着沈渊:“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渊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点头应答。
两人走到官道一侧。
赵荷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沈渊急忙拱手还礼。
“沈公子。”赵荷花顿了一下,视线转向来时的官道,继续道:“之前野猴子袭击乡亲们,我有宣传过疾病,现在地龙翻身,带走了这么多的父老乡亲,我甚为心疼,却也无可奈何,野猴的尸体处理了,可是那些留在官道上的乡亲们。我乃弱女子,能力也有限。这些不处理好,就会延伸瘟疫,到时候,别说南下,就怕我们走不出十里地,便会感染恶疾。”
沈渊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依赵姑娘的意思,要沈某如何做?”
赵荷花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防控。”
“防控?”沈渊重复一句。
赵荷花点头:“我们需要动员灾民防控。比如掩住口鼻的布巾,预防疾病从口入。”
沈渊一下明了赵荷花的意思,心里又是感慨不已,这女子果真聪慧过人。“你想要我作为第一个表率!对否?”
赵荷花开心,这男配好聪明。都不用她点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沈公子,明智过人,并非池中之物。”
两人慢慢往回走,商量了一些细节。
很快,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
撕旧衣服的,撕手帕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布巾在人群里铺散开来。
赵荷花看着捂住口鼻的人群,心里别提有多得意,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那个男人。男主,看到我的聪慧了吗?
殊不知,离芜芊尘不过几米的墨折离一行人,早就看到芜芊尘掩住口鼻的布巾了,再看到人群掩住口鼻的布巾,真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人群的骚乱也引起了芜芊尘的目光。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很无趣地收回视线。
那女人这么着急表现自己,也不怕用力过猛适得其反。
她现在的心思在那张舆图上,丈量的距离到底是按照什么比例来计算。
三万里路到上京城,和绕地球一圈差不多了,感觉不太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地图精确到村落是正常的,但是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能把这张舆图这么详细描绘出来,其背后的意图可想而知。这种东西只有在军队上才用得到。
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触及这一层。这舆图出现在北方偏远的小镇书籍铺上,明显这是外来的番邦势力有所谋。
之前她一直认为是朝政或者其他势力,忽略掉了地理位置,现在想想,真正图谋舆图的应该是外来势力。
还有那刀疤男方才的一席话,天下二字,唯有国君才可谈及。
一个国君不可能出现在边缘小镇,那么那个书童很有可能就是太子,不是太子也是其他皇子,还是大多数臣子簇拥,有实力拿下国君的皇子。
低头将芜悠脸上一小撮发丝挽到耳后,心里叹了口气,注定要让两个小家伙失望了。
小孩子的喜欢和亲近,从来不会掺杂任何利益。
她更不可能让孩子掺和进去,哪怕是路上亲近玩耍也不行。即使她知道和那些人都是亲白的,但是隔墙有耳,谁又能解释得清楚。
她得带着孩子远离他们,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可还想坐看云卷云舒,咸鱼翻身还是咸鱼的日子。
暮色悄然而至,漆黑夜空悬挂点点繁星。
逃荒队伍,缓缓地朝前移动。
从一开始的大包小包,犬吠鸡鸣,到现在的人蔫头耷脑,身上破烂不堪,不过短短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