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还没走入花厅,就听见花厅里传来七嘴八舌讨论女学的事来。
看来她没选错人,安夫人简直就是社交达人。
这么快把这些夫人拉到她的阵营下。
安祖有这么个夫人,可真是他的福气。
“各位夫人们在说什么?我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宝珠一只脚踏入花厅,笑容天真可爱的问。
明知故问而已。
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们正在说着,女公子在朝堂上,提倡女子读书,还要创办女学,当真是我们女人的楷模。”
安夫人乐呵呵的笑着说。
好家伙,一上来,就那么一大顶帽子。
也不怕把宝珠的小脑袋瓜子压扁了。
宝珠摸着后脑勺,憨笑道:“安夫人这顶帽子太大,我不敢戴。不过是想着女子从生下来都不被重视,成婚后又要依仗夫家,若是稍有不慎,没有寻得良配,这一辈子都毁了。”
“从古至今,女子都是只有长大了,嫁人是唯一的出路。我不过是想着多为女子们安排一条路,也不至于嫁人后,为了一个男人,蹉跎后半生,一生陷在泥障里走不出来。”
“要知道,这世界还有许多美好的事。嫁人了我们依旧可以尝试着做自己,而不是成了安夫人,荣夫人,谁谁的夫人,没了名字。”
宝珠将自己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这一通话,让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花房中的夫人们都陷入了沉思。
“女公子,就算这样,我们女人也逃脱不了家族中的安排嫁人,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
坐在杜夫人下首的户部尚书的夫人,一脸悲哀的道。
宝珠笑着摇头。
“夫人可想听听,我所办的女学是如何的?”
“难道不是读书习字?”
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们实在想不到,女学还能教一些什么。
“读书识字,是可以让女子更知礼义廉耻,明理益智。”
转身看向方才问她的夫人,宝珠抬了抬下巴,双手背着,在她们中间来回踱步。
“而女学除了教会女子这些,还会教女子赖以生存的手艺。各位夫人中大多数一出生都含着金汤勺,却忘了,咱们大夏的女子绝大部分都是穷人,她们嫁人之后,只能操持家务,做最脏最累的活,就为了养活一大家子。”
“若是运气好,跟我娘一样,嫁了我爹这样知道心疼媳妇的还好,若是不好,又或者跟我娘一样,碰上一个恶婆婆,还有一个只知道醉酒好赌,整日不着家,喝醉了还打人的男人呢?”
“她们就活该过这样的日子?”
宝珠反问。
屋内的女人一个个沉默了。
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的蹂躏起来。
“咱们大夏虽然允许女子和离,可大部分家庭都重男轻女,认为女子被和离,或被休妻,都是有辱家门的事,一想到这里,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没了婆家也没了娘家。像我们这些,出嫁时有丰厚嫁妆的倒不怕。”
“至少再不济,也不至于饿死,可若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呢?她们本来就嫁妆不丰,若是真和离了,又没有一个傍身的手艺,怎么敢轻易和离,只能忍受着婆婆的辱骂,丈夫的殴打。”
“若是她们有一门谋生的手艺,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她们又会怎么想?”
宝珠再问。
“我所要创办的女学,不单单读书写字,也不仅仅学习琴棋书画。若是女子也可以学习武艺,投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