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他还不想落人口实。只要杨广一死,我们就可以推他登基。”
“不可操之过急。”窦抗抿嘴提醒。
“不可操之过急?”窦威不理解,“有我们支持他,关陇人心归附,有何不可。”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以民心相胁。”窦抗说。
独孤震若有所思,大抵能明白窦抗的意思。不过,他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而是说道:“前些时候,我听闻他要征召王珪,郑善果等人入朝,有这回事吗?”
“有。”窦威说:“世子妃乃是郑善果兄长之女,故此,郑善果暂时担任大理寺卿。至于王珪,似是丞相司录李纲举荐,担任世子府咨议参军。”
窦抗直直腰,眉头微蹙。李渊这么做,目的很明显。
窦威和独孤震也都明白李渊的目的,纷纷面露愁苦之色。
“而今天下未定,他倒是忙着牵制我们。不登基,只怕也是在等萧瑀那边的动静。”
“萧瑀来了?”窦威惊讶的问。
独孤震颔首,“李世民讨伐薛举的时候,曾写信邀萧瑀前来长安辅佐李渊。前日,独孤氏女来信,他们将归。”
萧瑀的正妻出身独孤氏,这桩婚姻是当年的独孤皇后一手促成。
“除却萧瑀,听说王通,裴矩等人,也在李渊的联系之中。”窦威说。
独孤震腰背微微靠后,挨在凭几上,面露不满。
“或许,我们得给他一点教训。”
窦抗连忙道:“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独孤震反问,“晋阳甲兵,联络事宜,粮秣辎重等物,俱是吾等相赠。关中李秀宁、李神通等人若不隐匿于关陇各家门户,如何得活,更遑论他们麾下兵马,俱是吾等护庄家丁。”
谁都没资格说这种话,唯有独孤震可以光明正大的这么说,因为李渊起兵的启动资金和人手,八成以上是他们拿出来的。尤其,晋阳募兵,更是他们动用各种手段,将高句丽的骁果军精锐士兵送去太原相助李渊。
就连晋阳甲库,那也是他们的人在暗中保护。
否则,岂能等到李渊取用!
“入关以来,一路畅通,长安既下,政通人和,百姓纷纷安居乐业,接受他这位大丞相的存在,到底是谁在暗中助他,难道他心里一点也没有认知吗!”
独孤震越说越怒,他自以为已经拿出了无比丰厚的诚意,可是没想到反而是李渊的诚意不足。而今关中初定,他却要玩平衡。早知如此,当年他就该支持杨玄感!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关陇人和弘农人可是死敌,这涉及到杨素那一辈的事情。
“独孤兄,稍安勿躁。”窦威劝道:“不可逼之过甚,我们可以先警告他。”
“如何警告?”独孤震追问。
窦威略作思忖,计上心头。
“北地稽胡阿史德铎吉,或可一用。”
“阿史德铎吉?”独孤震道:“甲兵几何?”
“五万带甲士。”
“好。”
窦威嘴角一抿,“前番士则征讨薛举失利,此次我想请独孤兄一起举荐士则平叛。”
前些日子,窦轨随李世民讨伐薛举,却失战机而招致吃败仗。
“窦轨么,可以。”独孤震首肯。
听着两位长辈计算,窦抗心底一叹,终究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