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抿嘴,说道:“阿娘,那个人就是个木头,傻乎乎的。”
“谁啊。”韦珪忍不住问。
永宁羞涩的低头,两根手指点来点去。
“是绛公家的子侄,名叫薛礼,字仁贵。”
韦珪思索片刻,没什么印象,说道:“此事不要操之过急,寻个机会,为娘和你父皇替你看看。”
“是。”永宁委屈道:“若是父皇不满意,是不是不行?”
韦珪道:“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作为天家贵胃,你生来就是与别的女子不同,这点东西都看不透吗?”
“不是女儿看不透,只是父皇眼光太高了,女儿都没见父皇对谁夸奖过。”永宁补充道:“女儿说的是年轻人。”
韦珪理所应当道:“你父皇是什么人?他年少时,便跟随先帝打天下,南征北战数十载,后即位皇帝,统一天下,灭突厥,扫平草原,武功赫赫,眼光自然奇高。
不过你放心,若是那人尚可,为娘自会替你说服陛下。”
“谢谢阿娘。”永宁嘻嘻一笑。
见状,韦珪叹道:“你呀,唉,不说了。”
对这个女儿,她一直觉得有所亏欠,所以在婚事上,实在不愿意违背她的意愿。
否则,以自己的主意,绝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一般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儿子,永宁少说也得嫁给朝中勋贵功臣之子。
太极殿。
“臣在太原,及周围州县明察暗访,甚至是扮成傻子,终于得到机会混进煤矿之中。在哪里,臣遇见了失踪的百姓,他们有的是被哄骗进来,有的则是因为欠钱,被主人家卖给人贩子,最后流落进入煤矿之中。
还有的,则是边州百姓,被一些人当作草原奴隶抓起来,送进的煤矿!
陛下,臣这里,有一份血书,是臣在煤矿之中,记录那些百姓的出身姓名的内容,臣在逃脱煤矿之后,曾在各地一一比对过,敢以项人头保证,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请陛下,为那些百姓,主持公道!”
高季辅双手捧起一张布帛,跪在大殿内。
不用皇帝吩咐,高良忠便走过去接过血书,转交皇帝。而张士贵则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要看见皇帝发怒了。
李智云拿到血书之后,没有立即观看,而是问道:“你能从煤矿逃脱,看来身上有些武艺。”
“是,臣自幼习武,曾在隋末时起兵杀官。”高季辅很澹定的回答。
闻言,皇帝也没多说,而是低头看着血书。
看完后,李智云一言不发,轻轻吸口气,命令道:“张士贵,高季辅。”
“臣在!”
“末将在。”
李智云道:“高季辅,以你为并州安抚使,调查并州内所有大小矿地。张士贵,朕给你一千人,帮助高季辅查桉。谁若敢无端阻挠你们查桉,你们可以将其拿下,送来长安。”
“遵命!”
李智云挥挥手,将他们遣退。
在高季辅和张士贵走后,李智云一巴掌重重落在桌子上。
轰的一声,令殿内所有内侍吓的跪下。
高良忠更是死死抿着嘴,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皇帝能克制怒火不迁怒他们这些内侍,已经是得天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