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事情后,李珍并没有回去复命,而是带着人手连夜离开长安,前往陈仓。
与此同时,身在太子府的李智云也收到了消息。
他穿着雪白中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榻边。
在其手边,次子承焱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嘴。淮阳摇曳着身姿走来,给李智云奉上茶水,又将儿子嘴角口水擦去,方才坐在丈夫身边。
“夫君莫急。”
李智云吨吨吨喝完凉茶,‘碰’的一下,将茶盏放在榻上。
“我倒是不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有什么可急的?”李智云嘴角泛着冷笑。
李博义的事情,拂衣早有人送消息给他。
当时看完后,李智云以为地方会一层层上报,最后大理寺顺势下场。是故,他便没有插手。
毕竟,一旦自己插手,容易暴露他监视百官的事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事情隐瞒了好几天,然后还是陈仓县尉刘仁轨越级告状!
这能忍?
这说明底下的官员已经不是勾结了,而是在合谋欺上瞒下!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居然都有这样的事情,那么天下各州各县又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多少冤案不得昭雪呢?
他甚至不敢细想。
淮阳轻轻给他抚背顺气,慢慢道:“治国向来如此,夫君不可因一时之怒,做下不可挽回之事。凡是,都要考虑再三而行。”
李智云深深吸口气,然后吐出来。
他轻轻搂着淮阳,“倒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呢。”淮阳轻轻摇头。
次日。
昨夜长安发生的事情四处流传,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舞。
刑部。
皇甫无逸负手望天,整个人显得很忧桑。
刑部蹲着几个烫嘴的玩意儿,他昨晚一夜没睡好。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老了,禁不起折腾了。”
或许,真到了该告老的时候了。
新太子与他素无交往,厚着脸皮留下来,不过是徒增太子厌恶而已。
“皇甫尚书,正是风华之时,何谈老字?”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李智云踏步而来。
皇甫无逸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智云扶起他。
对皇甫无逸,李智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人虽然不偏不倚,但胜在规矩,留他在刑部过渡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故,他一直没动皇甫无逸。
“那几人怎么样?”李智云一边走,一边问。
皇甫无逸道:“回殿下,都关在牢里面,等着殿下去提审。”
“关在牢里?”李智云微微错愕。
好嘛,看样子皇甫无逸应该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的本意是控制这几个人,让他们冷静冷静而已。
“可有争吵?”
皇甫无逸苦笑,“殿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李智云颔首,带着人,在皇甫无逸的陪伴下,来到刑部大牢。
在长安,刑部大牢和大理寺监牢的地位相当。能进来的,除非背后有人,才有可能出去。
一般进来的犯人,大多出不去。
要么流放,要么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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