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周瑾身后,阳台上摆着的花盆被打爆了。
周瑾的柳叶眼眯起,站在原地没喊没躲一下。
“你们没完了是吧,这里是药司局。”展景鹏吓了一跳,迈步挡在了周瑾的身前:“你在这里动枪,我只能叫展局,去找你们司长谈谈了。”
疯狗伸手就将展景鹏推开了。
“知道你是药司局的大少爷,犯不着搬出你爸吓唬人。”
疯狗歪头,看着周瑾龇牙一笑:
“走了,这一枪是教你做人的。”
疯狗转身,手扯在刘宇的肩膀上,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呼啦啦的一群警司局的人全撤走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展景鹏气的不轻:“要我说这些警司局的人就是土匪,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瑾紧握在手里的钢笔,又夹回到胸口兜里。
“这年头手里有硬货的就是王法,而且这个疯狗确实在帮我,你可别骂了大少爷。”
展景鹏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知人间疾苦,非常愤青。
周瑾把话都快说透了,他都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
“人家冲你开了枪,你还谢谢他。”展景鹏摸了摸周瑾的额头:“是不是被吓傻,脑子都糊涂了。”
周瑾一巴掌拍开展景鹏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
“今天的事,确实是刘宇找我的茬。但人家什么身份,被我整的这样惨,疯狗没开这一枪,姓刘的早晚还得来弄我,现在枪也开了,算给他找回面子了,再弄我就是不给疯狗面子。”
边说周瑾边往办公室外走:“刚刚从三楼跳下来,伤到脚了,我请个假就先回家了。”
“我开车送你。”展景鹏声音里充满担心。
“不用,没多大事,回去敷敷就好了。”
周瑾根本没事,只是今天她继续待在班上,领导还有同事都会轮流来找她,索性还不如躲个清闲。
出了办公楼,鹅毛大雪变成了小雪花。
大寒冬来临,天天都在下雪,开始不习惯,一不小心就会被冻伤。
现在大家出门,帽子手套一戴,车上再安装个改造制热器。
冷还是挺冷,至少能扛住了。
可是一套制热器,价格比自行车还贵。
周瑾舍不得钱,仗着在野区练出来的皮糙肉厚,她天天骑着掉漆的自行车,风里来雪里去。
回到筒子楼,周瑾直奔富婶家。
福婶只有早上会开店卖早点,平时都在家照顾福叔。
叩了几下门,福婶走了出来,周瑾将几盒药递过去。
“婶子,这药你收好,够福叔用一段时间了,别他一喊疼你就给药,对身体不好的。那种针剂流入市面很少,我们这种正规渠道没有,以后真有更稳定的药剂我想办法给福叔弄。”
今天警司局的人来,也是调查流入世面的这批针剂,光绥顺市就死了十几人,整个三区六个市死亡超过百例了。
福婶一把年纪了,周瑾也不想说的吓人到怪的,就没细讲这案子。
“好好,小周你们家已经很照顾我们老两口了,这时局药难求,药效不稳定,这些我心里有准备。”
是药三分毒,末日制药的资源极度匮乏,药剂很多都伴随着极大的副作用。
福婶赶紧回屋,将剩下一半的药钱拿了出来,还端出来一碗饺子。
“小周你来了以后,咱们筒子楼也能吃上便宜药了,要不你叔的药钱能把我给压死。今天中秋,我包了点白菜猪肉的饺子,你拿回去吃吧。”
“婶儿你这饺子做的真香,那我不客气了,明天早上碗给你送店里去。”
在这末世,活着都费劲,谁还有心气儿过节。
也就老辈人,逢年过节的观念挺重的,要不是福婶提这一嘴,周瑾都不知道今天是中秋。
回家的路上,周瑾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挡住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