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看似掏心掏肺。
但她却忽略了，那天在祠堂，顾锦离并不是一意孤行的要重罚顾峥。
相反，她为了不让顾峥挨打，连老夫人都得罪了。
这样的情况下，顾怀雪现在的这番话，多少是有些不合适了。
更别说她还刻意放大顾锦离以往的恶名，衬托自己的无私和伟大。
这显而易见的糊弄和敷衍，让青阳都有些听不下去。
“二小姐，如果小的没记错。以前我们少爷每次在大小姐手里吃亏，多少都跟你有关。”
“你在瞎说什么，”顾怀雪想也没想的训斥青阳，“五堂兄吃亏是因为他招惹了大姐姐，大姐姐不想让他好过，所以才会次次下死手。”
青阳冷漠一笑，“可每次事情都因二小姐你而起。”
以前的大小姐性格确实不好相处，但很少主动挑事。
跟她相比，二小姐才更可恶，每次都是三言两语挑起大小姐的怒火，让大小姐不顾后果地针对自家少爷。
这些他青阳可是清楚地记着呢。
“胡说八道！”
顾怀雪被揭穿心思，有些慌乱地想跟屋里的顾峥解释。
但顾峥早一步开口，“山水院偏僻破旧，难免会容不下二小姐这尊大佛，以后别来了。”
琥珀气急败坏地替主子打抱不平，“五少爷这是什么话，我们小姐好心好意地来给你送衣服，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
顾峥声音沁凉的告知，“用不着，青阳送客。”
“你这人……”
琥珀还想再说，被顾怀雪打断，“够了琥珀。”
她眯着眼睛看向顾峥所在的屋子。
前世顾峥有特殊的机缘，早早离开将军府，最后位极人臣。
所以她重生之后便特意来找顾峥，但这一世的顾峥压根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一直留在山水院也就罢了，还窝囊的要命。
现在更是敢拒绝她的好意，让她下不来台。
既然这样，那便毁了吧。
她也不用觉得可惜。
任何不能成为她助力的人，都没必要再留。
“我们走，”顾怀雪转身，带着人冷漠离开。
青阳回到屋里，将那衣服又给吐槽了一遍。
“少爷你是没看见，那衣服比不上青灵送过来的几套也就罢了，就连李二狗他们平时穿的都比那衣服高档。”
“二小姐也太埋汰人了，想拉拢少爷却又舍不得成本。这样的人，我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她人美心善呢。”
“因为你眼瞎，”顾峥凉凉的瞥他。
青阳捂着胸口，动作夸张地表示，“少爷，咱打个商量成吗？你那套毒舌的功夫留着对付二小姐就成，小的我还不配用。”
顾峥冷哼，“没出息。”
“对，咱的愿望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顾峥听的嘴角微抽。
又在铜镜前站了两息，才抬脚往外走。
“时间差不多，该去参加家宴了。”
“好嘞，”青阳乐滋滋地跟上，嘴里还碎碎叨叨，“人靠衣装马靠鞍，少爷你这么一打扮，肯定会把大小姐迷的神魂颠倒。”
“闭嘴！”
顾峥听的额角青筋突突。
那清冷的目光让青阳头皮发麻，他赶紧闭嘴，默默低头装鹌鹑。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地前往正院，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走后，有道身影快速翻墙进了山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