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刺透黑雾。
隐隐一声细不可闻的尖唳,黑雾骤退,仅仅一凝,旋即浓重如墨,狰狞似鬼,猛地吞向碧光,碧光愈盛,黑雾更浓。
它又来救我了?……
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自普明宗宗顶,忽一道白光如练,柔和清辉,看着极其缓慢,转眼飞泻而下,黑雾倏顿,刹那消散,凭空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百忍身躯一松,浑若虚脱,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疼欲炸,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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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轻轻将百忍笼罩其内,温润四肢百骸,片刻,徐徐而去,窗户依旧,月色如纱。
山峰之巅,大鸿盘膝而坐,目光深邃,若穿破层层云雾,额间,一束白光收敛隐没,那道红线竟似正在阖拢,风吹草偃,蹙眉沉吟。
与此同时,七层中央大殿,离珠飘身而起,微微一晃,已到大殿之外,神识展开,瞬遍全宗。
聚灵林中央,一座高高的密檐九重石塔,塔底,站着一个邋遢、甚至显得有几分猥琐的老头,衣裤破旧不堪,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腰上挂着一个酒葫芦,也满是油垢,他伸手摘下葫芦,仰头咕噜噜灌了一大口,然后抬袖擦了擦嘴,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奇怪,奇怪!”
几乎以为梦魇,百忍狠狠地咬了下舌头,痛楚难当,带着余悸环顾四周,闭上了眼睛。
“黑雾是什么,白光哪来的?我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用不用告诉离珠道长呢?!”百忍有点发呆,惊魂未定,心仍狂跳不歇,半晌,方长长吁了口气,睁眼望向自己的左手,依然蜷曲牢握,毫无异样,一如往常。
“不,这是我自己的秘密!”百忍强行按捺下纷杂的思绪,稍稍平静,暗暗道。
翌日午后,木人桩,两两对战,百忍郑重对凌伦道:“以后,咱们习剑要和实战一样,不要留情!”
“啊?”凌伦一怔,讶道,“那失手误伤怎么办?”
“也许开始会!”百忍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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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伦重重地点了点头。
剑风霍霍,你来我往,引得其他人纷纷瞩目,“我去,他俩玩真的?!”
钦钦钦钦鼓面容阴鸷。
中年人望着二人,轻轻颔首。t
几日倏忽而过,星图大殿前,长老离珠、四御殿殿主荣将、十堂堂主、无极等皆在,孟章执明监兵陵光应无极之约,亦立在后。
百忍凌伦等32人分列两边,各执竹剑。
荣将身躯高大,相貌威猛,缓缓扫视着这群少年,高声道:“此次虽例行小比,但将决定以后的师承,所以,你们要尽己所学,竭力施为,”说着,语调一转,沉声道,“不过,胜负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会从对战中,观察你们的人品、性情,望你们好自为之!都听懂了吗?!”
“是!”异口同声。
“凡不能战者,可举手退出,其余继续,直至最后一人,现在开始!”
32人应声齐齐向后跃开,皆未轻动,目光警惕,全神戒备,钦鼓列北侧之首,正僵持间,忽轮剑劈向旁边一人,那人既敢站于钦鼓侧,本以为平时交情好,万没想到,会率先对自己动手,慌骇之下,竟以左臂格挡,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咔嚓一声,骨断筋折,惨呼摔倒,满脸痛苦中,犹有不信之色。
观战堂主,姜黎为首,其次一人,身材如常,方脸浓眉,隆鼻厚唇,乍看甚为憨朴,而与几乎高其一头的姜黎并肩兀立,却丝毫不显逊色,气若渊岳,淡笑道:“好手段!”
再其左,一人极是瘦削,高颧隼鼻,唇薄如刀,两眼深陷,寒光凛冽,闻言冷冷道:“祖江,此话何意?既然比试,难道还不能先出手吗?!”
祖江微微一笑,不语。
两名急救人员已入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