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才用完早膳,周煜便来接程诺前往皇陵祭拜。老夫人、赵欣荣同去。
萧景按理该同去,周煜以皇陵不见外人拒绝。因为孙宁同样未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老夫人临走前特地交代孙宁招待好萧景,不可怠慢。
马车一路往皇陵去。
老夫人一想到她那苦命的孩子,如今躺在冷冰冰的陵墓里,忍不住泪如雨下。
半百的老人,满头银发,历经沧桑,最痛的莫过于亲人的离去。更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祖母,您别伤心,身子要紧,您这样,我娘在天上,会难过的。”
程诺轻柔的替老人擦拭泪水,轻声宽慰,有难过,但不悲伤。
只要她让程家沉冤昭雪,保全程家的事业,完成她娘唯一的心愿,这世上,便没有好遗憾的。
只是,宋家慢慢没落,那真正让程家的蒙冤的凶手,至今没有露出马脚……
“羽若啊!”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唤,叹气道,“你娘自十五岁进宫,与我这个做娘的就是聚少离多。谁知道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又生了变故。”
“这二十年我一直在等你娘的消息,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这般结果,我难受啊!”
“羽若,你大难不死,如今认祖归宗,就留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吧。陪陪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让我好好补偿你,也好少些遗憾!”
老夫人说的情真意切。
程诺委婉道:“外祖母,我们这次来,本是来应邀坐客,巩固两国关系。住自然会住。
只是如今入冬,再晚些,漫国飘雪,长路难行。我们要在大寒之前赶回去,不然就困住了!”
“横竖无事,过完年,待开春再走也不迟!”
程诺笑笑,“王爷虽无要职在身,但也不能随意逗留太久,落人话柄。”
提起萧景,老夫人有些不大高兴,深沉了脸色问:“听说景王爷自小身体不好,养病多年,这身子骨,现在可好些了?”
“多亏师父和师兄调养,大抵无碍。”
“年纪轻轻就万病缠身,不是好事。”老夫人叹了一句,又问,“听说,他是宋家的外甥?”
提起宋家,程诺多了几分警惕,忙笑道:“是,亲外甥。不过王爷自小在外,与宋家关系并不密切。
之前宋家出事,王爷没有插手,宋家怨恨,算是撇清干系了。”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羽若,皇室里的门道,不是你能看得清的。景王母亲贵为贵妃,上头又没有皇后压着,执掌六宫之权。她能没有野心么?”
“勾心斗角不仅是后宫后宅,更是朝堂争权。萧国的情况我知道些,人心复杂,谁都不能保证日后如何。
景王聪明,在宋家遇事的时候知道明哲保身,知道退一步韬光养晦。
宋家是他的舅家,表面不合,未必长久不合。更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戏,为的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是固有的把戏,蒙骗外人可以,你作为他的枕边人,可得看清楚!”
程诺出声打断,“外祖母,王爷为人如何,我自然比别人清楚。至于朝堂争斗,我不感兴趣,王爷也不感兴趣,对我们没有威胁。”
“可是……”
老夫人还欲说什么,程诺扶住她提醒,“皇陵到了,您小心。”
马车停下,周煜前来搀扶老夫人下车。后抬手扶程诺时,程诺直接从旁边跳过,顺带瞪了他一眼。
老夫人说这些话,分明就是他挑唆的。
周煜只笑着收回手,“皇陵大,妹妹可要跟好了!”
赵欣荣大步过来说笑,“有我在,外甥女丢不了。”
几人进入皇陵。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