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她连忙上前:“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谢霁月摇了摇头,道:“先进去吧。”
待到房门重新关严,杨佩祺这才将那请罪折呈给了谢霁月过目。
谢霁月接过请罪折,只是扫了一眼,眉毛便皱了起来。
这折子上竟然只说了是受扬州郡守杨颐辰指使,半句没有提到过与郑州王谢槐安有联系的事情。
上面还写了淮安郡守在这件事情上自认的责任与过错,并且承认了自己在杨颐辰的搭桥下,勾结盐枭贩卖私盐,为了不让人追溯到钱财的来源,还将赚到的银子全部重新熔铸之后,重新运给了杨颐辰。
至于放火烧船,是因为和盐枭有了龌龊,分赃不均,盐枭为了警告她大不了同归于尽,这才烧了那些货船。
最后还说什么,罪臣自知犯了弥天大罪,死有余辜,已自裁谢罪,但希望陛下念她迷途知返,能放过她一家老小云云。
谢霁月看到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将那请罪折扔在了茶几上。
“那铁匠呢,可问出来什么?”谢霁月问道。
“和淮安郡守所交代的大差不差,他只说听从郡守指挥,替上头的人办事儿,其他一概不知…”杨佩祺答道。
谢霁月点了点桌子,没有再说什么,昨夜暗卫拦截的那名幕僚也是说只知道淮安郡守和杨颐辰有联系,其他便不知道了。
“你们觉得,她所认的罪,几分真几分假啊。”谢霁月凤眸微微一扫,睨了一眼跪着的两个人,问道。
杨佩祺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禀陛下,臣觉得,七分真,三分假;自古民不与官斗,盐枭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这么明着跟一郡的太守做对。
哪怕是她们手上有这淮安郡守的把柄,也绝不敢如此行事。”
“臣也是这么觉得,臣认为,或许淮安郡守如此自裁认罪,其实是为了保护家人,隐瞒更大的罪责…”赵茜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谢霁月。
谢霁月嗤笑了一声:“臣认为,臣认为,你们回禀朕只靠推测吗?既没有搜到赃银也没有找到书信往来的证据。”她说着将那封请罪折扔到了杨佩祺眼前,“最大的证据还是靠逆贼自己写的请罪折。怎么?还要朕叫你们如何办案吗?”
杨佩祺低下了头,心中一阵惶恐,连忙说道:“臣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就算把淮安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赃银以及逆贼和盐枭的联络点给朕找出来!”谢霁月冷声道。
“诺!”杨佩祺领旨道。
“还有。”谢霁月继续吩咐道,“既然李若受伤了,近些日子便不要叫她露面了,你回去换上她的官袍,至于你这个巡察使的身份,朕另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