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落在湖面上激起一阵阵水花,将湖中的鱼儿吓得四处逃窜,一时间船身摇晃。
船内的秦渊也被船身牵连,随之摇晃,他只能用手把住窗棂,才不至于摔落在地。
只是舱内也开始下起雨来,嘀嗒嘀嗒地落在木板上,声音清脆悦耳。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
谢霁月站在秦渊身后,从后方环住他的小腹,一袭烟绿色的长裙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只是临近腹部的地方被雨水打湿,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她帮助秦渊稳住身体,不至于被晃晃悠悠的画舫带到地上,谢霁月看着窗外的风景,微笑道:“云雾飞起,青山多妩媚。”
雨越下越大,秦渊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了,他只能紧抓着窗棂,承受着暴雨的袭击。
忽然间,船身猛然一顿。
秦渊身形不稳,手臂滑落,跪在了地上。
谢霁月见状连忙伸出手将他扶到了案几上坐好,自己则跪坐在椅子上,素手抚琴,轻弹一曲念奴娇。
她的琴艺非常好,如笋般的指尖拨弄琴弦。琴音婉转,如泣似诉,听得人心神荡漾,心旷神怡。
秦渊跟着不自觉地哼唱出声音来,只是声音略微低哑,却更加魅惑人心。
谢霁月听到哼声后,不由得抬头去看他,眼神柔软。
她看到秦渊脸上有些狼狈,便停止了弹奏,伸出手来替他擦拭眼下的泪痕。
秦渊的乌发被雨水浸湿,歪歪扭扭地黏在白皙的脸庞上,带着被肆虐的美感,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任凭谢霁月动作。
秦渊看着谢霁月的侧颜,情到深处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
朱唇印在了谢霁月的侧脸上。
谢霁月重新扶上了琴,更加用力地拨弄着琴弦,弦音颤动,丝线纠缠,近乎断裂开来。
………………
宫侍躬身将油纸伞举过谢霁月的头顶,谢霁月提着裙摆弯腰拉着秦渊站到伞下。
只是不知怎么得,秦渊的头上戴着帷帽,将脸掩盖在了白纱下,衣服也有些皱皱巴巴的。
…………………
九成宫的日子,日日都过得如此惬意舒适,像谢霁月这样勤勉的人也不由得有些乐不思蜀起来了。
可惜她还有事情要做,其他得都铺垫的差不多了,行宫内该安排的人也都安排好了。
谢霁月和秦渊又在寝殿闭门不出了两日后,终于准备动身下江南。
谢霁月在行宫的这七日的时间,几乎没怎么让行宫内的宫侍们服侍过,只是单纯领着秦渊四处厮混着,一副纵情声色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谢霁月为了更好地让心腹假扮帝后二人,自己和秦渊则是金蝉脱壳,悄无声息地离开行宫。
当然,且不提谢霁月后来确实是乐在其中,不可自拔了,但最初她只是为了谨慎行事,而已。
九成宫离京城只需几日的路程,心怀不轨企图犯上作乱的那些个王女,亦或是外族人也不敢在皇帝离京不过几百里的距离贸然行事。
但是若是被人知道了谢霁月去了江南,那确实会有些风险了。
十六扮作马娘的样子驾着马车,谢霁月和秦渊坐在外部低调,但内部应有尽有的舒适马车内,前方和后方各带了十个侍卫跟随着她们。
谢霁月此行只带了算上十六在内,武功高强的二十一人,没带任何侍女贴身服侍。
秦渊坐在马车内,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问道:“陛下不用带侍女服侍吗?”
谢霁月摇了摇头:“出门在外,多带一个不会武的人都是个麻烦,更何况以前做皇女的时候,我出门都不带侍女的,习惯了。”
“原来如此。”秦渊闻言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茶杯放下之时水中的茶叶左右晃动着,略有波纹出现。
他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