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王世女吩咐着宫人们,将一口巨大的木质雕花箱子抬进了殿内。
箱子在大殿中央落定,谢槐安信步走到它旁边,轻轻拍了两下。
只听“咔嚓”一声,箱盖从内部缓缓打开。
一名身穿赤红宽袖长袍,外罩绣金红纱,容貌清丽的少年从箱中迈着莲步走了出来。
他腰间授着玉带,将纤细不堪一折的腰身尽显无疑,眼尾化着红色的眼影,眉间点缀着一颗红痣,显得无比娇媚。
少年一双桃花眼含笑看向谢霁月,然后盈盈一拜:“臣子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秦渊看到少年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之中,可是他却浑然未觉。
谢霁月看了一眼秦渊紧抿着双唇,放在桌案下的手微微一动,握住了秦渊的手背,将他的手心翻了过来,五指用力,强硬掰开了秦渊指腹。
秦渊脸庞紧绷着,回过神儿来望了一眼谢霁月,眼底似乎有着雾气。
他从嫁入皇宫,嫁给谢霁月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可就算有了心理准备,明知早晚会发生,秦渊还是无法想象同别的男子分享妻主的感受。
谢槐安看到谢霁月仍旧看着秦渊,迟迟没有让她准备的男子起身的想法,心里有些着急。
不由躬身张口说道:“陛下,臣侄爱慕陛下多年,特意准备了一支舞献给陛下。”
秦渊心乱如麻,可是当着众多人的面,他也只能压抑住自己心头的难受,低垂下眸子,收敛起情绪。
然后佯装大度地重新抬起头,脸上换上了淡淡的微笑,但是并没有开口解围。
他只能勉强做到不善妒的模样,但是主动帮妻主纳侍,这是不可能的。
谢霁月一下轻一下重地揉搓着秦渊的手,迟迟没有开口,她想或许可以借这个规矩直接表明了态度。
从前她未大婚,朝臣们想要往她后宫里塞人被她呵斥过。如今,她成了婚,朝臣们便又觉得她会食髓知味,开始蠢蠢欲动了。
索性让大臣们天天暗地里琢磨她,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们都歇了这个心思。
于是谢霁月终于缓缓开口:“那便给朕看看吧。”
谢槐安心里松了口气,退至一旁,又示意宫人将横在大殿中央的木箱移至侧边。
少年听到谢霁月的声音也是心头一喜,柔若无骨地从地上起身,又微微冲着谢霁月俯身:“臣子献丑了。”
秦渊自从听到谢霁月同意的话后,眼底就有些微微泛红,他不敢去想谢霁月同意是不是真的要纳侍了。
好在他坐的地方很高,离底下的人都很远,看不清他的神色。
在秦渊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吃醋,不要嫉妒,不要难过时。
少年已经直起身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截桃花枝来。
他像执剑一样,拿着桃花枝的手微微下倾,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秦渊见到少年这个架势,瞳孔微缩,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他看着少年将所有发丝都捋了上去,束着高马尾,并不像大多数男子一般梳起一半的头发,又披着另一半及腰长发。
这是他平日里为了练武方便,最常梳的样式。
少年竟然想靠模仿他的方式来博得谢霁月的喜爱吗?这个认知令秦渊几乎作呕。
这厢台下的红衣少年已经抖了抖花枝,开始起舞了。
他轻灵的身姿一动,盈盈晃动手中的桃花枝,挽动着剑花,在大殿中旋转舞动着,发丝也随之在空中飞舞轻扬。
少年眼波也随着手臂地一挥一舞,柔媚地望向谢霁月。
只可惜少年本不会武功,这舞剑还是在听说谢霁月娶了男将军后现学的。如今穿着这身宽大繁琐,不利于行的衣袍,这剑舞得,更是不伦不类了起来。
没有了那日秦渊在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