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拿过毛巾轻轻擦拭着谢霁月身上残留的汗珠。但是手指触碰到那些伤疤时,但是他还是不由得心头一颤。
相比起自己掌心那道几乎跟其他肌肤融合在一起,摸不出来只能看见的疤痕。谢霁月这些摸上去,确实跟生在两侧,完好无损的肌肤相比,有着明显凸起的。
秦渊常年征战,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无数,可这种程度的刀伤,他身上也仅有一处。
而那一处在背部,是当时被人偷袭,他躲慢了,一刀下来几乎见骨才留下的。
当时谢霁月究竟受了多重的刀伤,才会被刺得这么深啊。
秦渊心疼地抚摸着那些狰狞的疤痕,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疼惜。
他咬着唇憋了许久,最后还是压不下满心的情绪,用着略带鼻音的嗓音问道:“陛下,您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一定,很疼吧…”
“肉体上的疼痛罢了,比起…”谢霁月对第一个问题避而不谈,而对于第二个也依旧欲言又止,“不过尔尔。”
秦渊听到谢霁月的话语,眼底情绪翻涌。
不说他也能猜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若不是自己下的手,又怎么会在胳膊上留下这么一排整齐的伤口。
可用肉体上的自虐行为,就能掩盖住心理上的疼痛吗?
他不知道,可是他能感觉到谢霁月埋藏在云淡风轻般话语下的悲伤。
秦渊没再说什么话,只是将谢霁月抱进怀中:“臣侍当时…若是能陪在您身边就好了…”
谢霁月握住了秦渊抱在她胸前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说道:“你现在陪在朕身边也不算太晚。”
秦渊抱着谢霁月,轻声呢喃:“不算太晚吗…”
这样吗?
谢霁月没说话,任由秦渊拥着自己,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秦渊那因为心疼而微颤的双肩。
良久之后,秦渊终于松开了谢霁月,他又重新拿起毛巾,一点一点地接着擦完谢霁月身上的其他的部位。
虽然大部分汗珠被他这么从后方一抱,都跑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秦渊的动作极其温柔,每一个动作里都包含着浓烈的爱意。
最后他替谢霁月重新穿好衣服,又绕过她的腰系好带子。
谢霁月转过头去看他,眼前的人眉眼耷拉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软,伸出手,捧起他的脸颊揉成一团:“好啦,别难过,都过去了。”
听到谢霁月这句话,秦渊吸了一下鼻子,同她面对面地拥抱,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处。
谢霁月抬手拍了拍秦渊的背。
秦渊闷声嗯了一声,像只受伤的猫一般,下巴蹭了蹭她。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萌生。
谢霁月会不会就是姜雪霁呢?
可如果她是,为什么要说谎,不与他相认。
可如果不是,谢霁月左臂上为什么会有那些伤疤。在他的记忆里,跟姜雪霁那晚所刺的位置相同…
………
是夜,谢霁月已经熟睡。
而秦渊却在一旁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他看着身旁的人儿,看了许久。
先前他无论也不会将谢霁月和姜雪霁联系在一起的。
可现在…
同样位置的伤疤,一模一样的凤眸,名字中相同的字,谢霁月的父亲还姓姜…
再想了想刚入京时他做的那个梦。
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而已吗?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而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也涌上了脑海,谢霁月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
秦渊仔细地回忆,谢霁月似乎在一开始就对他青睐有加,宠信不同于寻常。
若是刚入京时,他只会觉得谢霁月是在礼贤下士。
而现在,依秦渊这大半年来对谢霁月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对一个刚刚召回京的陌生臣子如此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