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您醒醒！”
梦中的谢霁月身在牢房，看着倒在地上的姜贵君，痛不欲生地哭着。
熹微的晨光透过天窗照进了阴冷的房间内。
突然有声音从窗外传来，谢霁月抬头去看，微弱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因许久不见阳光，谢霁月被刺痛了双眼，生理性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听到了似乎有人在喊她“陛下”
她没有反应，只觉得身体被人摇晃着，耳边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这次他叫的是“妻主”。
谢霁月终于睁开了眼睛，从梦魇中苏醒过来。
秦渊见她眼皮松动，终于长舒一口气，身子向谢霁月又凑近了一些。
他再度抬眼，正对上了谢霁月满是血光狠戾的凤眸。
那眼神像极了嗜血的恶鬼，充满了杀戮。
秦渊的瞳孔缩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谢霁月的手掌。
她...是真的醒了吗？
"陛下，您醒了？"秦渊压抑住慌乱的心绪，轻声问道。
谢霁月看向了秦渊，几息之间她终于回过神儿来，原来是又做梦了。
她对上了秦渊担忧的，满眼都是她的目光，眼底的血色尽褪。
“朕…”谢霁月刚要说话，喉咙却沙哑的吓人，她烧得身体已经开始有些缺水了。
秦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翻身跑下床榻，连鞋子都忘记穿了，抓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谢霁月。
谢霁月就着秦渊的手喝了几口，喉咙间的不适感略微减少，她轻咳了两声道：“朕无事，你莫要这般愁眉苦脸的。”
她虽然醒过来了，但因为高烧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还显得有些虚弱。
秦渊放下茶盏坐回床榻前，伸手探了探谢霁月额间的温度。
还是一样，很烫。
“陛下...您可是梦魇了？”秦渊还是放心不下来，他第一次见到谢霁月如此虚弱的样子。
“嗯，梦见了些不好的事情。”谢霁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她的脑袋有些疼痛，梦里感受过于真实，让她心悸。
“刚刚，朕吓到你了吗？”谢霁月想也知道她刚醒来的眼神一定十分骇人，不然秦渊也不会是那副反应。
“臣侍也没有那么胆小。”秦渊摇了摇头。
他只是担心谢霁月，然而谢霁月并不打算告诉他都梦见了什么。
他无处为她分忧。
殿外传出了一阵阵奔跑声。
太医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按着头上的帽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寝殿。
“跑什么！走进来！”谢霁月扫了一眼衣袖乱飞的一众太医，责令道，“来这么多人做什么，吵朕清静。王蔷，你留下就行了。”
其他人匆忙止住脚步，连声称诺，鱼贯退出殿门。
只余王蔷一人快步走到龙床前跪在脚榻上。
秦渊揽过谢霁月的肩膀，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太医伸手将手搭在谢霁月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片刻说道：“陛下只是一时梦魇，急火攻心，这才导致热。陛下您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臣去熬一副药，大概一天便能退烧了。”
秦渊听罢眼眸一抬，急火攻心，陛下究竟梦到了什么？
“嗯，你先下去吧。”谢霁月不甚在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她挥了挥手，王蔷躬身退下。
秦渊放下思绪，想将谢霁月放回被褥中，以免她再着凉。
谢霁月却制止了秦渊的动作，继续靠在他的怀里，看向站在一旁当着透明人等待吩咐的安青说道：“去把林霖给朕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