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伸手将秦渊从隐几上拉了起来。
看着秦渊紧攥着她的手心,身体稍稍晃动了一下才略微站稳的样子,谢霁月轻笑了一下道:“阿渊可还能走路?”
“…自然可以。”秦渊听罢身子一僵,颇有些窘迫道,“臣侍身体没那么弱的。”
“善。”谢霁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嘴硬的小夫郎没再说话,揽着他的腰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虽然浴室同寝殿是连通的,但由于浴室水汽过多,不方便摆放过多暖炉,相比起来寝殿明显要暖和多了。
白檀木铺在暖炉底部,瑞炭放在上方燃烧着,散发着暖光。
二人盖着同一条被子,继续说着刚才未完的话题。
“臣侍本以为将谢芜众目睽睽之下赶了出去,她身为皇亲国戚,定会觉得没脸,从而恼了臣侍,不再纠缠。她当时的脸色也确实如臣侍所想,难看极了。”
谢霁月手臂绕过秦渊的后背将他揽在怀里,手指在他胳膊上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
“可过了一个多月,她又突然出现在了臣侍身旁,非要邀臣侍出游。臣侍自然拒绝了,但是她每日都要来纠缠臣侍一番,后来实在是不堪其扰,臣侍便答应了。”秦渊说完抬眼看了一眼谢霁月。
谢霁月手掌上移,摸了摸他后颈突出的那块小骨头,没有打扰。
于是秦渊收回了目光,继续说道:“本是想着借着这次机会跟她说清楚,可是在城内闲逛之时,臣侍却注意到她似乎一直在跟什么人眼神交流,臣侍觉得不对劲儿便找了个借口当即离开了。”
谢霁月知道秦渊一直都是个比较谨慎的人,虽然他武艺高强,但从来不会狂妄自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行事,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界。
“后来臣侍还是觉得谢芜目的绝不单纯,留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在蓟州,实在是寝食难安。”
“于是臣侍便开始派人暗中跟踪她。跟踪了半个月发现她确实会时不时的在茶馆儿见一些江湖人士,而且那些人像是从南方来的。臣侍又派人跟踪这些江湖人,结果发现他们经常出入城内外,每次都带着一箱东西。”
听到这里,谢霁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又是运箱子?”
“是,而且每次只运一箱,并不起眼,守城护卫们也没有注意,但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来往运输…可惜的是臣侍错估了时机,派人在城门外准备拦截看看箱子里究竟装的什么时,被他们察觉跑掉了。”秦渊眯了眯眼,陷入了回忆当中,他至今都没有忘记自己犯过打草惊蛇这么愚蠢的错误,“臣侍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线索断了,便直接离开城门去了谢芜在蓟州的住处。臣侍趁她还没有得到消息将她邀到了城郊的山丘上,她也确实像传闻那般胸无点墨,丝毫没有怀疑便跟臣侍走了。”
谢霁月听着伸手撩了一缕秦渊的发丝放在手指尖把玩:“阿渊总不会把她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严刑逼供了吧。”
“…倒也没有,臣侍只是把她捆在树上吓唬了吓唬她。毕竟她是宗室,臣侍也不敢随意打杀。”
秦渊知道那些江湖人运的物什既然怕被查验,那一定运的是触犯了王法的东西。他就算绑了谢芜量她也不敢上书到京城来哭诉,至于背地里谢芜会不会对付他。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秦渊一个镇北将军掌握着兵权暗地里自然是不怕区区一个世女的。
“只可惜谢芜什么都不肯说,估计也是知道臣侍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吧。最后夜深了,她的护卫们寻来,臣侍便只能放了她。”
秦渊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露出颇为可惜的神色。
谢霁月将指尖的发丝放开,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动作轻柔,但眼神中却透着寒意:“看来这平遥下面也是一片暗流涌动啊。”
本来谢霁月觉得谢芜定是受了她母亲的吩咐才会如此行事,可听完秦渊的一番话,如今看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