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嗅了嗅,闻得空中弥漫着一股像酸萝卜却又有些臭的味道,起身循着味一个劲地嗅,发现越是靠近小豆豆,这股奇怪的味道便越浓。
站在小豆豆旁边时,她的眉头已是深深地皱在一起。
“该不会是……”
“哇哇哇……”
苏韵的话还没说完,小豆豆便拉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大概是在覃家被宠惯了,他每次一张嘴,就是使劲地哭喊,而且一哭就不会停下来,除非伺候得他舒服了,才会露出满意的笑容甜甜地睡去。
他这么一哭,没碰过婴儿的苏韵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忙问:“怎么办啊?他哭什么?该不会是拉粑粑了吧?!”
覃亦程一本正经地坐在玻璃桌上说:“我看十有八九是拉粑粑了,在家的时候我听张阿姨说过几句,未满月的小婴儿会拉很多胎……粑粑,就是在母亲体内的什么,我也不太懂,意思就是会经常拉粑粑,每天两三次都是正常的,要帮他清理掉。”
小豆豆还在使劲大哭,见他说得有板有眼,苏韵急了眼:“那你别光说啊,赶紧过来看看要怎么给他清理,我不会啊!”
这么小的婴儿,光是抱他回来,她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还给他清理粑粑?她都怕劲使大了把他给揉碎。
“别急,时
间也不早了,我去找一套换洗的衣服给他洗澡,你在这里哄一哄他,不要让他哭得岔不过气来。”
起身翻找着苏韵带回来的旅行袋,找出一套棉质碎花衫裤,径自朝浴室走去。
家里没有面盆,他只好洗净浴缸,往里面放温水,边放便用手试试水温。
“哇哇哇……”
屁股上黏糊糊的感觉让小豆豆哭得更起劲了,小孩子天生敏感,这会儿还没给他清理,哭嗓中似乎带着怒气。
“哎,你别哭啊,别哭,我马上帮你清理,别哭!”
打开旅行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快速翻了一遍,她找到一包纯棉干纸巾和纯棉湿纸巾,看样子是张阿姨为了让孤儿院的人知道小豆豆只用哪一款纸巾而塞进去的。
拿着两包纸巾,苏韵左右为难,望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小豆豆,不知该从何下手。
覃亦程放好一层洗澡水后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苏韵紧皱着眉头,拿着两包纸巾进退不得,小豆豆捏着粉拳声嘶力竭地哭喊,每次一张嘴,苏韵更是急得手忙脚乱。
画面虽然极具喜感,但覃亦程品出了另外一番味道。
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也会是这么一副画面吗?
孩子的哭闹声虽然让人心烦意燥,但是难得看见苏韵手忙脚乱的一面,
倒也新奇。
见苏韵始终不敢下手,他叹了口气,走过去。
“让我来吧,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以后我们俩的孩子,可怎么办?”
从她手中夺过干纸巾,抽了好几张出来,说:“记得一定要垫一些纸巾在他的小屁股下,不然待会把纸尿裤抽出来的时候,会把沙发或者床铺弄脏。”
说罢弯腰就要把纸巾垫在小豆豆屁股下,伸出手想要抬起小豆豆屁股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记得碧娜说过这家伙柔若无骨,如果直接把小豆豆的屁股抬起来,会不会把他的腰椎骨给折断?
于是,他的脸上浮现了和苏韵一样的局促。
“哇哇哇哇哇!”
看着身边就有两个人,屁股上的粘稠感还没擦掉,小豆豆更是再次提高分贝,哭得有些久了,隐约听得出嗓子开始哑了。
苏韵见不得小豆豆哭,看覃亦程只会说不会做,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别不懂装懂了,把纸巾给我,我看看该怎么弄。”
“不用,让我来,别弄脏你的手。”
覃亦程以手肘撞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腕,想了想,打开小豆豆的襁褓,两只短小的腿便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