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这里不合适。
苏凌峰心想也是,他昨天煞费苦心编排了一整套和苏韵的“恋爱经过”,得由记者的手传播出去才行,演戏得演全套,要么不撒谎,一撒谎就得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和苏韵的事是真的。
叹了口气,假装无可奈何的模样,苏凌峰说:“好吧,那麻烦覃总了,韵儿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如果不能继续谈下去,覃总也不要强人所难。”
“呵,还真是个二十四孝男朋友。”
“男朋友”这三个字覃亦程咬字咬得很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苏凌峰没能听明白他话语中的恨意,揉揉后脑勺谦虚地回答:“哪里,覃总过奖了。”
“呵。”
覃亦程没有理会他的虚伪,一双如鹰隼般的泼墨凌厉地在他身上扫视一番,接着转身大步走出茶餐厅,追上苏韵的脚步。
苏凌峰被覃亦程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后脑勺,耸耸肩回到记者面前,满脸堆满浅笑地让记者继续提问。
苏韵有些失神地走在街上,脚步不算太快,覃亦程没多久就追上了她。
只是他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上前,看着她失魂落
魄的样子,她的难过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扎在他的心头。
偶尔苏韵不小心撞到路上的行人,她却浑然不觉继续前行,路人骂骂咧咧地指着她的背影,覃亦程就会上前亲自道歉。
偶尔也会撞倒路边店家放在门口的东西,她甚至一脚踩了上去也不自知,在老板的谩骂下覃亦程掏出一张又一张的百元大钞赔偿并鞠躬道歉。
两人就这么一个失神一个道歉地走回小区,不在状态的苏韵甚至开了门就径直往屋内走,望着大大地敞开的家门,覃亦程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玄关处换上鞋子,还未把皮鞋放进鞋柜里,他就听见浴室传来一声声水流声,以及低低浅浅的啜泣声。
这回他可顾不上要不要给苏韵独自冷静的时间,鞋柜门也忘了关上,三步做两极速跑到浴室门口,只见苏韵正用牙刷一遍又一遍漱口,嘴上挂满了白色的泡沫,边哭着边清洗着泡沫。
在她使劲刷牙的同时,两片本就红润的唇瓣此刻微微发肿,更是红了几分。
声声啜泣在空荡的浴室里响起了回应,她吐掉口中的水和泡沫,一手捏着牙刷撑在盥洗池边上。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哭得眼珠子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