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猴哥和小赵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明洋。短短一天半的功夫，王明洋像变了个人，身上的精气神像被一夜之间抽走了，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小赵差点没有认出来。
“王明洋，你儿子已经全交待了，我劝你还是好好交待吧，说实话，知道么？”猴哥一改往日不羁的样子，声音中带着一份严厉，神色严肃。
坐在审讯椅上的王明洋，笑了一下：“警官，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是来自首的，该说的昨天都跟你们交代了，我不知道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猴哥掏出一支烟：“看来你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啊！”打火机的嘎巴声响起，猴哥手里的烟嘶的一声被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装订好的笔录提起来，上面是王乐口供的基本信息部分。
“这个是你儿子的口供。”说完放下又拿起了上午展示给王乐的那张照片，这是修复视频文件后11号晚上的王乐去孙小雅家的照片。
猴哥说到这里王明洋脸上的笑已经很明显的挂不住了。猴哥又从照片中拿起一张：“只是你最后从孙小雅家里出来的时候的照片，啧啧啧，手里这个黑色袋子还真是大啊，装了不少东西吧！”
王明洋面目僵硬，双手紧握，全没有昨天审讯时的从容淡定，猴哥的火眼金睛下甚至看到了他的双肩颤栗。审讯室里陷入了无边的寂静，猴哥还在一口口的抽着手里的香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猴哥抽烟。猴哥毫不在意，一直抽到烟屁股，然后把手里的烟掐灭在桌前的玻璃烟缸里。
“怎么样？你选择自己交待还是我们直接提交法院？”猴哥问的很随意。
“孙小雅就是我杀的，不是王乐杀的，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王明洋声音中听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冷冽悠远。
猴哥的心放下了一些，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11号晚上你回家以后看到了什么？”
“我回去的时候，王乐在家里，他看起来很慌张，手里拿着用过的胃管不知所措。我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就质问了他，他就把他做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猴哥：“说了些什么？”
“说了他当天做过的事情，还有换了小雅药和配过钥匙的事情。”
猴哥：“然后呢？”
“我马上就上楼去看小雅的情况，上去后我发现小雅正趴在地上，还有生命体征在。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去卫生间抠吐，这是人类想要活着的本能意识。”
“我想救她就把她拖到了卫生间，还替她抠吐了。劳拉西泮本身就有镇吐的功能，所以并不太顺利，不过还是吐了一点，也有了一点意识。”说到这里王明洋停顿了下来。
猴哥递上一根烟给他点了火，王明洋没有客气：“谢谢，以后抽烟的机会可能就没了。”说完笑了笑。
小赵听了默默叹了口气，百感交集，猴哥见惯了这种场面，早就没有了感觉。
“她有了意识，本来是件好事，本来我还想着不要让小雅知道是王乐做了这一切，就当是我拿错了药给她。可是没想到她知道是王乐干的。”
“她跟我说，是王乐要害他，她看见了，还让我给她个交代。”
猴哥：“他为什么让你给他个交代？”
“王乐之前就去找过一次她，那之后她跟我说要辞职，说她可以不要这个工作，但是要跟我结婚，说这样才可以不丢人，才能有尊严的继续活着。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我不可能跟她结婚，所以当时就没有同意她辞职，我答应他我会跟王乐好好沟通，不会让王乐把我们的事情闹得人竟皆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王乐居然会对孙小雅真的动了杀念，所以当她要我给他一个交代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我做了一个父亲应该做的选择。”深吸一口烟，将已经很长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