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初夏。
江南绵远悠长的渔歌小调,轻轻软软。一袭素衣的渔女撒下渔网。一片圆晕在湖面泛开。
渔女坐在石梯前,双手撑着头,望着湖面出神。一个石子落入水中,噗通一声,打破了湖面的宁静。
少女蹙眉怒目,回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慕云山头戴草帽一袭黑袍,歪着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草,双臂交叠,看着姑娘一脸嬉笑。
“就你这样,一天能抓几条鱼?”
“要你管!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姑娘的鱼跑了可就麻烦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姑娘怒视眼前人,闷闷不乐。
“你这是赖上我啦?那要不要我负责啊?”男子笑声爽朗,阳光洒在身上,看上去似乎有点好看。
“流氓!”女子收起渔网准备回家。被慕云山挡着去处,“就这么走啦?鱼可怎么办?”
“要不我赔你!保证你这次抓的鱼比之前都多,信我一次吧。”
姑娘将渔网塞进慕云山怀里:“你行你上!”
慕云山湖面撒下一张大网,一溜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姑娘生气怒骂:“一点诚意都没有!还不是我自己捕鱼。”
半晌午,准备收网回家。
水中突然探出个脑袋,是慕云山!姑娘惊奇的看着他,这家伙在水里干嘛。
“快收网呀?再看我,鱼都跑啦!”慕云山一脸自信!
姑娘拉起渔网,尽数将鱼放入鱼筐,确实比之前的收成要好。看着眼前湿漉漉的男人心中一暖。
慕云山可怜巴巴的望着渔女撒娇:“姑娘你看我为了帮你抓鱼,一身的水,没地方吃饭,赏我口饭吃吧!我吃的不多,真的!”
“你这是赖上我了?”渔女自顾自走着,慕云山跟在后面拎着鱼筐。
“姑娘怎么称呼,在下慕云山。”
“江晚渔”
室内,慕云山在围炉边烤火,打量四周,房间干净雅致,收拾的很温馨。
随手接过晚渔的茶水席地而坐。“你家里就你自己啊?姑娘家家一个人住可不安全啊,我听说最近在闹贼寇。”
小厨房内姑娘忙活着杀鱼,动作麻利。“对,我一个人住,勉强收留你一顿饭。吃完该干嘛干嘛去!贼寇那有你可怕”
“我就逗逗你,你还当真啦。”慕云山朝着厨房扮鬼脸,孩子气的很。
厨房饭菜飘香,慕云山蹑手蹑脚溜进去去,站在江晚渔身后围观厨艺。
姑娘拿着碗碟转身撞入男子怀里,惊慌失手,慕云山揽着她纤细的软腰,将餐具接过,排列在桌前。
“你怎么在这?”江晚吟羞红了脸一把推开慕云山。
“当然是看你做饭呀?秀色可餐!”
“流氓!”
“你今天已经骂我两次流氓了!”
“吃完饭还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饭后,慕云山趴在桌子上假装一秒入睡,装作病态,眯着眼观察江晚渔。
“我这是……见色起意么?”慕云山越来越不懂自己了,自诩高傲做事果决。如今为了一个小女人在这里装虚弱。
只是觉得,遇见她就想缠着她,想逗她笑。想留在她身边。就算辞去这官职也无妨。只想与她厮守。
渔女看到这家伙趴在桌上熟睡,偶尔发抖,应该是湖水浸湿了衣着,半干带着水汽。心里莫名感动。
从卧房取出毯子,披在他身上,关上了门窗。虽是初夏,天气还是偏寒。
江晚渔小憩后,发现桌前人已经走了,留下一张纸条:
感谢姑娘收留,有缘再见。深知叨扰,略表心意,还请姑娘务必随身携带好运常伴。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好奇打开,放了一枚玉坠祥龙团样式玉质温良,看上去价值不菲。
晚渔照做携带,挂在流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