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江时晏回了别墅,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夏晚星。
她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素颜清爽,黑发半干,虽然眉宇间还有些疲倦,但这疲倦恰好软化了她的倔强,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的感觉。
江时晏想起阿南和自己说的话。
“晚星小姐已经知道了江总的良苦用心,感动得都快哭了。”
江时晏不动声色地换了鞋,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
她是在等他回来吗?
她会和他说谢谢吗?
如果她真的道谢,他该怎么回应?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站定,用平静无波的表情掩饰内心的忐忑。
夏晚星站起来,隔着茶几和他对视。
两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客厅一片死寂。
“阿姨呢?”江时晏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我让她先去睡了。”夏晚星说。
江时晏眉心微动:“为什么?”
“因为我有话问你。”夏晚星说。
“问什么?”
江时晏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随意。
夏晚星盯着他:“我想问你,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江时晏愣住,拧眉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夏晚星的声音突然拔高,“江时晏,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样有意思吗,这样把人当猴耍很好玩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你是不是很解气,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她越说越来气,转过茶几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江时晏,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你才肯罢休?”
江时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期待,什么忐忑,统统消失不见,脑子嗡嗡作响,全是女人歇斯底里的控诉。
他的脸色冷下来,低头看着那只抓住自己衣领的手,白皙手背上暴出的青筋昭示着女人的愤怒。
她凭什么愤怒?
她有什么资格愤怒?
他帮了她,她非但不感激,还用这样恶劣的态度质问他,质疑他。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觉得我在耍你,在报复你,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他强忍着怒火问道。
“对,你是,你就是,你就是那种冷血无情,心理扭曲,以玩弄别人为乐趣的变态。”夏晚星咬牙切齿地冲他喊。
江时晏冷笑:“好,很好,我今天终于明白,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不然呢?”夏晚星恨恨地盯着他,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你如果不是变态,为什么囚禁我,折磨我,不让我见我的孩子,江时晏,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我死了,咱俩就两清了。”
“好啊,想死是吗,我成全你!”江时晏的怒火终于到达顶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夏晚星感到一阵窒息,却没有挣扎,反而松开了他的衣领,静静地等待他给她的最终审判。
这种视死如归的倔强,更加让江时晏气血上涌。
他的头疼又开始发作,里面的血管一抽一抽的疼。
他的情绪开始失控,手指用力收紧。
夏晚星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角滑落一滴泪。
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滴泪让江时晏整颗心都抽痛起来,他松开了她,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夏晚星,你明明已经赢了,为什么非要逼我认输?”他近乎绝望地问她,幽深眼底是化不开的伤痛。
夏晚星正在大口喘息,闻言猛地愣住,心头像被锤子狠狠敲了一记。
不等她做出反应,江时晏已经往地上倒去。
“江时晏!”
她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扶他,可她的力量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