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惶恐震惊的脸,江时晏终于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然而这快感只维持了一秒,就被她汹涌而出的眼泪冲刷得干干净净。
夏晚星这回是彻底的崩溃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那么无助地坐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
江时晏的手指悬在离呼叫键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心情从愤怒到得意到刺痛,最终偃旗息鼓。
他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意兴阑珊地收起手机,转身离开,把门从外面反锁。
夏晚星听到锁门的声音,眼泪更加汹涌。
她哭着从床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捡起摔裂的手机,想看看还能不能用。
她用力按着开机键,手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从碎裂的屏幕缝隙里渗进去。
她的心就像渗入了冰水,寒意刺骨。
她把屏幕敲下来,挑了一块大的玻璃碎片,颤抖着压在自己手腕上。
这样的日子,真的好让人绝望,不如死了干净。
如果她死了,不知道江时晏会不会后悔?
玻璃锋利的边缘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压出一条血痕,那里被绳子磨破的红痕还没消失。
疼痛使她清醒过来,手一松,玻璃掉在地上。
她不能死,她还有两个孩子。
她活着不是为江时晏活的,死也不能为江时晏死。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她,但两个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她擦掉眼泪,扶着床站了起来。
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深呼吸,给自己打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把房间收拾好,把凌乱的床重新铺好,喝了一杯水,上床睡觉。
既然出不去,她就好好休养身体,保存体力,只有身体健康,她才有机会摆脱江时晏。
江时晏永远别想让她真正的屈服。
……
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里,沈挚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跑到门口去看,脖子都快抻断了,终于看到江时晏出现在门外。
江时晏今天意外地没穿西装,卡其风衣配黑色高领T恤,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点雅痞的味道。
沈挚很意外,迎上去伸手去扯他的衣领:“今天怎么想起改变形象了,这一身不会是晚星给你搭的吧?”
“走开!”江时晏一把打掉他的手,板着脸警告他,“离我远点儿。”
沈挚撇撇嘴,揉着被他打疼的手问:“晚星呢,你没欺负她吧?”
“这不是你该操的心。”江时晏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低头打开电脑。
脖子上的伤口被衣料磨得生疼,让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才是被欺负的人好吧?
那女人是野猫吗,整天不是咬就是挠。
自从第一天在会所和她重逢,她咬过他的嘴,他的舌头,他的大腿,他的脖子,现在又给他脖子上添上几道抓痕,害得他特地去商场买了件高领衫。
再敢这样对他,他就拔了她的牙齿和指甲,看她还怎么横。
江时晏暗中咬牙,一想那女人,心情就又烦躁起来。
一抬头,沈挚隔着桌子盯着他看。
“看什么?”江时晏皱眉道。
沈挚指着他的耳根,有点不确定地说:“你那里是受伤了吗?”
江时晏心里咯噔一下,忙把领子往上拉:“没有,你眼花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很闲吗?”江时晏厉声打断他,“你要真没事做,就去家政中心雇个保姆回来。”
沈挚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带走,奇怪道:“雇保姆干嘛?”
“你说呢?”江时晏没好气道,“不能干重活,不能碰冷水,不得找个人伺候着吗?
沈挚先是一脸茫然,随即恍然大悟,“哦,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