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他扯掉领带摔在地上,咬牙骂了一个脏字。
行!
不说不闹不反抗是吧,那就让她冻着好了,他倒要看看,她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愤怒的情绪让江时晏没办法冷静下来做任何事,他点了一根烟,在房里来回踱步,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他顿时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但隔壁很快就没了动静,即便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也什么都听不到。
他又等了一会儿,渐渐开始烦躁起来。
他拿起手机,拨通夏晚星的电话。
“到我房间来,马上!”他简短吩咐,挂了电话。
不到十秒的时间,他的房门被敲响。
“进!”他扬声道,迅速靠坐在床头,交叠起两条长腿。
下一刻,夏晚星推门而入。
“江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江时晏转头瞥了她一眼:“明月安置好了?”
“好了,明月小姐已经睡下了。”夏晚星语气平静地回复。
江时晏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夏晚星问,“没事的话我也去休息了。”
“你没有被子,准备怎么休息?”江时晏反问。
夏晚星说:“一晚上不盖被子也冻不死的。”
江时晏瞬时变脸,下床两步跨到她面前,逼视她的眼睛:“夏晚星,你是在和我赌气吗?”
“江先生想多了,我怎么敢。”夏晚星垂着眼皮说道。
“你怎么不敢?”江时晏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连我妈来都敢不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不告诉你就是错,她们强行撬锁进来攻击我就是对了?”夏晚星实在忍不住,回怼了一句,“照你这么说,我即便被她们打死,也不能还手,还手就是该死,对吗?”
“对!”江时晏点头,“你这种女人确实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我犯了什么错就死不足惜了?”
夏晚星突然被激怒,压抑许久的屈辱让她情绪彻底失控,疯了一样抓住江时晏的衣领。
“被领养是我的错吗,顶替了夏明月的人生是我的错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忽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是个冒牌货,这是我的错吗?
夏明月说我抢了她的人生,可我这人生明明就是替她活的,她一回来,我就要把身份还给她,把名字还给她,连你也要还给她,这些都是我的错吗?”
她对他怒目而视,眼角泛红,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
江时晏从来没被人揪过衣领,同时又震惊于她突如其来的愤怒,窝在心里五年的火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你没有错,难道我就有错了?”他大声质问,松开她的下巴,推着她的肩膀向后,将她用力抵在墙上,“你凭什么把我还给她,我又不是个物件,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你们是有钱人,凭你们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夏晚星退无可退,眼里的恨意也无可隐藏,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
“你们不但夺走了我的身份,我的名字,就连我电影学院的毕业证都能换成夏明月的照片,以我们两人命名的江月广场,也和我没了关系。
还有夏晚星这个名字,难道不是你亲自取的吗,你说,名字无所谓,她想要就还给她,如果你不想让我妥协,你为什么不替我争取?为什么?”
夏晚星吼得嗓子生疼,心口也疼,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疼到她无法呼吸,眼泪像雨点一样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