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那大胡子两人已经走了过来,看了谷亦羽一眼,语气还算和缓,“二小姐,对不住了,大人有命,我们也只能听从,要先委屈您了。”
话虽如此说,他也不敢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上来就架手臂,只好站在那里,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她,期盼着谷亦羽能够主动一些。
否则,真闹到那个地步,他们少不得要彻底得罪这位二小姐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谷亦羽站直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眉眼间却是一片冰冷,“怎么,县令大人这是打算把我带到县衙审问?”
她早料到谷远志恐怕不会对自己心软,也并不觉得意外,“那就走吧……”
说罢,她主动朝着县衙的方向走了过去,却不料,这些人并不是直接把她带到大堂上审问,而是直接把她带进了阴森森的地下牢房,一脸歉意且坚定的,把她关了进去。
那几个人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就相继离开了,谷亦羽却呆愣愣的,压根儿没有听清。
好半晌,她才终于接受了这一切,转头环顾起四周的环境。
出乎她意料的,还算干净。
地上除了乱糟糟的稻草,什么也没有,至于摆设,也仅仅只在靠墙角的位置,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床尾放了个桶。
谷亦羽缓缓朝着那张床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寒酸,不过是一个破木架子,上面歪歪斜斜订了几张木板,那打造的人不知是手艺不行,还是压根儿不上心,木板订的并不严实,有的地方缝隙宽的伸进去一只手也毫不费力。
这木板上别说被子枕头,就连一张薄薄的草席子都没有,若是躺在这上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硌的人骨头都疼。
“哪里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喏喏叹息一句,谷亦羽脸上的苦笑更深,她也算着亲自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牢狱之灾。
这牢房到底在地下,哪怕是眼下这个季节,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也觉得浑身发冷,而现在,也不过才下午。
看这样子,她少不得要在这里待上一两天了,哪怕最快,也得待上一晚。
这一晚要如何度过?
看了眼左右的石头墙壁,自己面前根根粗木扎成的栅栏,谷亦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只觉得身上愈发冷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县令府,当时谷亦羽在门口停留的那一会儿,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了,几个外出采买的下人不明所以,但那看大门的老伯却是大致看出了些什么,转头就把事情禀报给了胡氏。
胡氏这个女人手段非凡,不仅满府上下的大半下人都衷心于她,就连那县衙里,也有她收买的人。
听说了这件事,她当即就派了身边的小厮前去打探,很快便把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得知谷亦羽被关进了县衙的大牢,胡氏当场就笑出了声。
“这个小贱蹄子,上次回府还敢跟我顶嘴,呵——”
胡氏垂首欣赏着自己刚刚涂了丹蔻的指甲,心里美滋滋的吹了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这次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得意?”
上次她被谷亦羽气的几天吃不下饭,晚上又睡不好,向来保养得宜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害得她心情更加不好。
这样的仇怨,她怎么能忘?
“孙嬷嬷。”胡氏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立在自己身后的人,“你去,把这个消息,也说给那叶氏听听,宝贝女儿进了大牢,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想到叶氏惯来回服低做小的献殷勤,她便不爽得很,那个女人的存在,仿佛在时刻提醒她,自己这个正妻之位,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夫人,这……”
孙嬷嬷并没有立刻去执行,而是有些迟疑的劝解道:“您也知道,叶氏那个女人的德行,万一她去找老爷求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