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看到男人仍旧神色淡淡,穆念倪实在有些急了,干脆直接开口,“二哥,酒楼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回去?”穆天阑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酒楼现在和我并无半点关系。”
当初酒楼赚了钱,就迫不及待的把他赶出去,现在遇到了麻烦,又想找自己回去?
穆天阑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当这样的冤大头。
何况现在的生活状态,他还算满意,并不想再参与那些事情。
“和你没关系?”听到他这么说,穆念倪可是急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哥,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穆念倪当然是有些私心的。
她可是一直打算想要嫁到县城,那么娘家大哥在县城有个酒楼,对她只会有莫大的好处,方便她找婆家不说,将来也会因为这个,在婆家更有底气。
可这酒楼若是一旦经营不善,最终关门什么的,她的这些想法,可就要全部都落空了。
况且,就算不是从自己的私心出发,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大哥好的。
在县城开酒楼,自然比在村子里生活体面的多,也方便的多,而且因为这个,自家在村子里的声望也高了不少。
倘若酒楼开不下去,大哥大嫂再回村子里,指不定要被人怎么笑话。
穆天阑却是不想理会她这些小心思,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家人?呵——”
把自己赶走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何况,当初大哥把年幼的自己送进宫,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年也许他还不懂,后来却是早就想明白了。
当初他年纪那么小,才只有六岁而已,那么小的孩子,进宫能做什么?
想到当年同行的一些孩子,很多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穆天阑扣住桌沿的手,便忍不住紧了紧。
男人想要踏进皇宫那个地方,基本上就几种可能而已,要么是侍卫、要么是御医、御厨这种。
可是这些,那是一般人能够当的?
没有一点本事和后台,普通的小老百姓,想要踏进皇宫,还是后宫,那自然就是一种可能,做那伺候人的活儿。
而后宫里的男人,严格来说,也许已经称不上男人,毕竟他们都是去了势的。
后宫的太监不少,可是每年都要从宫外进一批新人,这样才能够主子使唤。
因为,在那个地方,有太多的人,也许只是因为踏错了一步路,说错了一句话,便再也见不到隔天的太阳。
人命,在那里是最贵的,也是最贱的地方。
穆天阑毫不怀疑,倘若它不是天生味觉出其灵敏,又运气好,遇到了自己的师傅,现在的他,必然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甚至也有可能,早已化为一捧黄土。
即使这般,运气好的没有被阉割,而是能够有机会当上御厨,学得手艺,一个人在外面吃的苦,也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这些,当时决定送走他的穆斩方,难道一点儿也想不到吗?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归家之时,大哥看自己的眼神,那是诧异中带着惊恐的,却全无半分的喜悦怀念。
甚至他一再把目光对准自己的身下,心里想的是什么,穆天阑即使不去猜,也一清二楚。
恐怕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弟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之所以答应在县城开酒楼,还是为了赚钱,给自己的亲娘看病。
虽然和穆斩方这个大哥,并没有太多的兄弟之情,可对着自己的亲娘,穆天阑还是十分孝顺的。
后来,酒楼开起来了,大哥大嫂却是背地里准备过河拆桥,一点一点把他挪到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明面上让他管理账房,好似对他抱着极大的信任,实际上,真正管理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