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怒气匆匆夺门而出,谷亦羽这才松了口气,女主家这个爱财如命的婶婶,还真跟书里说的一样, 凶悍刻薄!
“好了,甭装了。”穆天阑轻轻推开谷亦羽,颓然转身坐在了圆桌旁的杌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我能留你,待你有情郎接走。”
谷亦羽挠了挠鬓角,原主这是去私奔路上,马车翻沟里了,安顿在大嫂家酒楼。
还好她穿书了,否则,原主还得跑第二次,被衙门里那个渣男骗得财色两空。
“那个……”注视着酷似自己老公的背影,谷亦羽小心翼翼开口,“我要是不走,你还休我吗?”
穆天阑动作明显僵了僵,并未看她,口吻略带自嘲,“既是县太爷主的亲事,我何德何能,敢撵你走?”
谷亦羽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原主是县太爷的长女,可惜,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吃酒空了钱袋子,随口将她指给了穆天阑。
她琢磨着怎么解释自己一片赤诚,穆天阑已起身,冷冷地落下一句,“好生将养,明日我们就回村。”
言罢,他也抽身离去,屋子里只剩下谷亦羽孤零零的。
透过支起的窗,就能窥见院子里葱翠的景,正值春日,迎春花开满了枝头。
微凉的风吹拂面颊,触感如真似幻,她是真的穿书了啊……
忽而,肚子鼓起了一个圆包,牵扯着肌肉一阵紧绷感。
谷亦羽眼睛霎亮,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单薄亵衣上,鼓起的圆球像极了婴儿紧握的拳头。
这是,胎动!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掌心轻轻地贴着他。
是新萌芽的生命,这是她的孩子!
书里女主穆思楠是个自带马甲的医女,也许,这就是她阴差阳错失去的女儿!
“宝宝……”
一声轻唤,她蓦然红了眼,水气模糊了视线,忽而她又扯开嘴角笑起来,“放心,妈妈一定让你平平安安降生,开开心心长大!”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鼓包缩了回去。
谷亦羽又摸了摸,心里徜徉着一阵暖流,她的孩子,又回来了!
说什么也不会离婚的!
穆家在容县经营着一家酒楼,有穆天阑御厨身份加持,日日门庭若市,她推开房门,走出院子透上两口新鲜空气。
步至酒楼入口,就听嘈杂声四起。
形形色色的人坐在大弄堂里,推杯换盏,喝酒吃肉。
谷亦羽正想去看个究竟,就见店小二蹲在墙角翻抖着干丝菌,还有木耳。
这些应该都是为了供厨房使用的材料,随意扫了眼木架子上的簸箩,她旁若无人继续往前走,一个水缸吸引了她的注意。
黑黢黢地, 表面漂浮着白色泡沫。
出于好奇,她俯身打量,猝然间,刺鼻的腐臭味直冲天灵盖。
“呕——”
味觉刺激下,她趴在水缸处,胃里翻江倒海,这是孕吐的反应,原主已经差不多四个月的孕期。
“走开,走开!”店小二见状,生怕她吐上点脏东西在水缸里,急忙将她推开。
“呕——”
她撑着膝盖依旧干呕不止,她上辈子怀孕的时候看了很多五花八门的书,其中有人说,孕吐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危险,本能地趋利避害。
但这反应也太大了!
“真是晦气,这些都是食材,你要是毁了,赔得起吗你!”店小二唾骂着,剜了她一眼又一眼。
“脏不脏?让不让人吃饭了?”
“哎哟,没完没了!”
大厅处两桌客人恶寒着放下了筷子,胃酸反流,刺得谷亦羽杏目泛起血丝,好容易缓过劲来,难堪至极。
若非店小二大呼小叫,客人也注意不到这里。
她小家碧玉的容颜徒添了分狠色,瞪着店小二责备道,“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