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会来了”姬留卿在院内有条不紊的摆弄着草药,似无意的说。
谈羲又着大红萝绣花长裙,慵懒的坐在藤椅上,看似平静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来与不来都不重要,只要他不悔婚,对我们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你在等。”姬留卿一语道破她心之所想。
等来如何,不来又如何,不给请柬是不想看见她,给了请柬又是专门给她难堪。死题,无解。
“昨夜值班的人说其若少爷离府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你们发生了什么吗?”姬留卿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如月的脸温润且认真的看着谈羲。
“一些小事。”她顿了顿,似轻描淡写的扯了个笑容。
看谈羲不愿多说,姬留卿也没有再多问。“还有,淳于皇子和虞王结伴而行拜访谈府被其若少爷打发走了。”
“哦?”结伴?谈羲不禁挑眉。
“看来这淳于墨染当真是来搅局的。”不知来意,谈羲开始以为淳于墨染只是来朝乘机来为国家利益的,而现在,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受控制,有些事也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昨晚他们可能是联手与你谈条件的,来者不善。”姬留卿好看的眉间微皱,不免有些担心。
“但今日他们准不会来。”
“为何”姬留卿不禁有些疑惑。
“虞何他怎会上谈府呢?昨日必然是淳于和他说了能对他有价值的筹码,而昨日他未能登门,依着他骄傲的下性子今天又怎会再来。”
姬留卿看向谈羲素白的脸,未点朱唇的她白的无半点血色,在阳光之下淡薄的如蝉的双翼,很难想到在一个人身体虚弱无比的人却还能细心谋划这诸多事宜。
“我若是能有半点你揣摩人心的本事我也就不用当个郎中了。”姬留卿打趣着。
“我若是能有你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我也就不用每天活的提心吊胆的了。”谈羲有些无奈的回复着。
姬留卿清雅的玉颜认真的看着谈羲。“你怕吗”
怕?
她当然怕了,怕人心怕身边的人随时会背叛自己,怕虞何看她是冷漠的眼睛,怕凤洛会真的有一天离她而去,她怕的事情太多了,可怕有用吗?
她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好怕的,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事情是能超出生命之外的。
“我有”姬留卿淡淡的说道,谈羲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行过万水千山,见过世间繁华,我救人无数自己却把性命看的不重,我同你一般都是不怕死的人。”
他突然间低下了头,睫毛微微的颤抖。“但我怕你死”夜夜不得好眠,他要么翻看医书要么就是在一次次研究失败中狼狈的怒吼,无半点仙气可言。
谈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人都有一死,我能做到的就是在死之前做好想要做的事情。”
“而你不必为我的生死忧愁,因为死比我现在的活要轻松许多。”她淡然的语气让姬留卿的心阵阵刺痛,是活的多累啊,才会把死当成一种期许一种解脱,而他又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能为力。
“谈羲,我不会让你死的。”丢下这句话后姬留卿就迅速的离开了,不用说也知道他去干什么。
阳光明媚暖和,打在她的身上柔和明亮,也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太过于放松,谈羲竟然睡着了。
那个被谈羲救下的小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应看到熟睡的谈羲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下来。
女孩站在一旁就那样看着谈羲,望向谈羲那张出尘的妖颜,骨子里透着浓浓的的冷清,可她总是感觉她的心底有悲伤之感,却说不出来。
“你在干嘛?”一声干净却又紧张的声音在质问着小心翼翼的女孩。
夏桐的一双眼睛如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