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间的红烛随风摇动,八爪香鼎染着徐徐青烟,浓郁的藏红花在屋内飘散。
谈羲逐渐清醒,从睡梦中醒来。虽然双眼已盲,但常年的警觉使她不放过一点的风吹草动。有些吃力的起了身,动作却依然利落。半跪在榻前,“恭迎宫主。”
“凡凡你我之间哪需这些虚礼。”妖孽的声音在室内回响,紫色的身影迅速来到他的面前,藏红花的香味更加的浓郁。是生的极其美艳的男子,宛如水中的妖莲,美魅的摄入心魂。
谈羲没再说话,微微低头。倾栖宫宫主身熏有藏红花香气,而这身轻如燕的本事当是倾栖宫宫主倾颜无疑。
紫衣男子轻佻的浅笑,“如何。”修长的食指勾着谈羲的下巴。
这毒发的滋味如何啊
及腰的墨发低垂,半遮了苍白的脸。她轻淡的笑了笑,“有其若在我身旁毒发也无碍,倒是如今这眼盲了,为宫主办事就不如从前了。”
紫眸微眯,弯出好看的弧度,“那便治了。”
“可现今毒已深入.....”谈羲有些疑惑。
“我说能就是能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谈羲没再说话,皓齿轻咬着薄唇。倾颜城府极深,会如此容易的治好她的眼睛么。
“是不是在想我又要逼着你做些什么。”用了些力度勾起她好看的下颌,让她苍白的皮肤都有些泛红。
“不敢。”
“不敢?该做的事一件没做,该杀的人一个没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嗯?”魅人心魂的声音带着些许压迫感。
“属下只是觉得时机还未到。”
倾颜坐在了一旁的青玉案旁,“说来听听。”饶有兴趣的看着谈羲。
谈羲走在桌前,灭了一直燃着的香炉,虽然看不见但动作依然利落。边弹着炉中的青灰边淡然的道,“辽王虽实力大不如前,但世家势力残留仍不忍小觑。而虞何现今也大有要与辽王的义女联姻之意,现今动手自是与我们不利。”
“那我要的尸药呢,西北天灾岂不正是大好的时机。”手里抚着案上所放的竹签。
“被虞何发现了。”不带丝毫的情绪。
提起虞何的名字紫眸微眯,带着些许杀意。“他嚣张不了多久,我为你治好眼睛,三月内我要辽王的头颅悬挂在这长安的城门之上。”
谈羲黛眉微皱,辽王南宫义虽尚有些势力但已是垂暮之年对倾栖宫没半点威胁,为何一定要杀了他呢。
“不想?”倾颜来到她的身边,白皙的手抱住了她的细腰。“杀了他对于你来说可是易如反掌,若是你这眼睛因此而耽搁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一个月后此人必死。”谈羲挣开了他,淡漠的应答。刺鼻的藏红花想让她不禁反感,面对谈羲的拒绝倒也不以为意。
淡然一笑,“如此甚好。”他在桌上放了个白瓷瓶,“以人血为引,服用两日便可痊愈。”
她想不通为何倾颜能轻而易举能做的是为何要大费周折的让她完成,但......
倾颜准备离去,薄如蝉翼的紫纱飘飘而起。
一双深不见底的紫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字不错”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随后便不见人影。
他所指的是竹签上的字不错,对于倾颜,谈羲有很多地方都是想不通的,他行为言语都多有古怪。
自己第一次与他相识时刚满四岁,那时他已是风神俊朗之年,而如今这模样与当时没有半点差别。莫不是成了仙,是不老之身。
想到此,谈羲不禁觉得好笑,世上怎会有这般丧心的仙呢?
倾颜这人高深莫测,势力遍布各国。他看似意在天下,却对这些世俗之力嗤之以鼻。他要什么,谈羲参了许多年,终是不明白。
他喜欢自己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与倾颜初识那年还未曾读书,父亲母亲偏爱兄长对自己很少理会,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