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我的担心当回事,至少也要考虑考虑云生和朝雾,他们还小,不能没有娘亲的陪伴。”方时弈稳定了心情,复又劝说道,甚至有些苦口婆心。
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倔强非常,可他的担心亦是发自肺腑,许是黑暗给了他一些勇气,这些话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彭秋期握紧了拳头,“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弈,你不必太过忧心,此番战役,我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是季衡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他可是老谋深算,只怕我是个障眼法而已。”
面对方时弈,她也不知为何,这些毫无章法的推断轻易的吐露了出来。
方时弈暗暗心惊,若不是听到这些,他还真的是疏忽了。
“既然如此,你就更要小心。”
“你我此刻是站在对立面的,你不该跟我说这些。”彭秋期退后一步,跟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她低下了头。
“秋期,你我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耳边一阵风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方时弈便已经离开了。
他的轻功真是有所长进,愣了一会儿之后,彭秋期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好在,季衡没有发现自己在这里,否则,又不知道要编出怎样的理由来圆了。
月凉如水,彭秋期一脚踩碎了一地的月光,风吹竹影动,她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非常,自己这个御前总管,只怕是做到头了。
不过这样也好。
彭秋期笑着,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皇宫之大,她也不过求得三尺安身之所。
季衡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怖得多,将洛水关进了暗室,却不对彭秋期透露一点风声,每日只是嘱咐她好生休息,别的话一概不提。
彭秋期也不是傻子,他不提,她便也不问。
至于那些被季衡派过来送吃食的太监,也都是为了监视彭秋期的行动而已,她百无聊赖,看着门口看守的侍卫,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好几日没有看见过季子楠了,甚是想念。
彭秋期把手里的兵书翻得唰唰响,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她想做的事情,还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