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弈心里动容,却不知该怎样开口,眼前的女子神色惨白,明显失魂落魄,不过很明显,心境仿佛已然脱胎换骨的转变。
在云梦的这几年,他同样很无奈,他想将彭秋期母子救于水火之中,可是于此,也有些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
身边暗卫来报,说彭秋期重新成为季府做起了丫鬟,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出她竟然会选择逆来顺受。
只是现在说得通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隐忍。
“雪竹并不是本王委派刺杀季衡的。”他动了动嘴唇,耐着性子继续和彭秋期解释。
“算了吧,我也只能姑且暂时相信你罢了,可是方时弈,有一件事你心里清楚,雪竹就是接受你的指令才会来东月,你百口莫辩。”
彭秋期明显并不求他可以说出真相,如今种种,无非都是掩饰欲盖弥彰罢了。
“你知不知道诬陷王爷可是杀头的大罪,”方时弈语气中满满都是漫不经心,此刻甚至还对着她白皙的脸笑了一下。
见他如此,彭秋期也对着他笑起来,既然有人想玩,那就无所谓了。
“是,王爷说得对,不过民女对云梦国和东月的邻里关系并不感兴趣,来到这
里也并不是有阴谋,若是告诉王爷民女来这只是玩耍,你信吗?”
他不怒不喜,慢慢的靠近她,终于,攸尔出手,彭秋期顿时觉得窒息,脖颈被人钳制住,冷漠的声音从她的头上响起,“你觉得本王,真的不敢杀你么……”
“杀了我……云生就没有娘了。”
“呵,你现在也想威胁我了吗?”方时弈就这样眯起了狭长又冷厉的眼眸。
“如我所需,更如我所愿,你若是现在杀了我,那还减少了我受罪的时间。不管如何,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若是我半个月没有返回到东月国的话,剧毒照样发作我同样活不下去。既然两面都是死,那又何必不死在一个故人的手下。”
彭秋期并没有挣扎,此刻以脸上一片沉默。虽然季衡并没有给她喂毒药,可是眼前的方时弈究竟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她分不清这些她也读不懂。
彭秋期承认说谎,可是这种谎言最起码可以让她平安的回到东月,这就是一个筹码。
原本她是无比相信方时弈的,在这四面楚歌的时代,他是唯一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可是她又逐渐的有所感知,为什么这两国之间的关
系看似貌合神离,实际内核关系更加严峻?
似乎每一个企图利用她的人心中都有无可言说的秘密,而她就好像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一样。
即便如此,彭秋期才初初察觉,却满头雾水,如今不可轻举妄动才是最好的办法。
彭秋期这一生命运卑微,而又有谁主宰了她的命运。
见其眼中无喜无怒,仿佛对生活也失去了一样一般。方时弈有些动容,选择妥协,就这样松开了手臂缓缓放下了她的身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更愿意相信彭秋期没有阴谋,她就是被人暗算而来的,既然是被胁迫他的心里也好受不少。
最后态度竟然直接转变为很温和的状态,不等彭秋期平复慌乱的情绪,他就这样把她捞进怀里,抱住其喃喃自,语声音和往常别无二致。
“是我多想了,是我吓到你……我道歉。秋期,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想你,如今你平安归来就好,你平安就好。”
丛林之中有阳光照射进来,仿佛温暖驱散了严寒。而彭秋期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一句话是出自于真心的,最起码现在走每一步都要确保自己不能轻易死去,那即便是这
样,也并不能代表她会改变抓走洛水的计划。
她有选择吗?并没有。小凳子的命,还有那个侍卫的命以及王家上下整整十口人的生命都在她的手里。
如果她再像以前那样苍白无知,那岂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