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收下了自己的动作。面不改色的说道:“你问朕是何意?皇子的爱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来说,未免太过于沉重了些。你既然要带他走,也要同样要知道她身上要承受的生命之重。”
“父皇,儿臣……现在知错了,你能否给我指一条明路,能不能不要要了她的命?”
“随朕过来。”
时弈随他父皇向外走去,而旁边负责行刑的侍卫们也终于住手,而这空荡荡的大殿,此刻就只有彭秋期一个人。
父亲……她在心中想呼唤这个名字,可是她的父亲却并没有在彭秋期的身旁。那样小的孩子在地上躺了那么久,那是她记忆中最为漫长却苦涩的时光。
浑身都是血,衣服粘在皮肤上,冰冷可怕。周围漆黑看不见任何光芒,可是她居然并不恐惧。
她心中一直在想
,方时弈肯定会带她走的,他说,天山上有一朵常开不败的花,他可以让自己活的不再像一只金丝雀,他会爱她,疼她,宠她,会给她买天蓝色的衣裙和漂亮的珠钗。还有连绵不绝的白雪……这一生都可以百岁无忧。
彭秋期一直都相信他,就这样,仰面躺在地上等着她回来,等着他带自己离开这冰冷又恐怖的皇宫。
仿佛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门开了,时弈似乎是踏着月光清风而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即使身上扎了银针也并未哭出来,可是今日的晚上他竟然流泪了。
秋期抬起头来望着他惨白着脸,支撑自己的身体对他说着。“你父皇可有刁难你?”
“秋期,”他的声音满是苦涩和歉意,“我……我不能带你出去了。”
她一向嚣张跋扈,可是今日竟然懂事的让人心疼,她对着他笑了一下,随即喃喃自语。“没关系的,这些都不碍事,我听说去雪山的道路不好走,有些坎坷泥泞没关系,我觉得我这辈子活的很久,只要慢慢的向前……一定可以到那里的。我一定可以看到雪莲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