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要感谢自己,彭秋期不明白,心里顿时打起鼓来,她真的不明白,这皇上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如果不是你,时弈也不会这样下定决心的想到外面去寻求一些本领,也算是在这宫中逃过一次又一次的浩劫。”
皇上的语气满是对方时弈的担忧与慈爱,这并不像是一个皇上对于一个大臣所用的语调。
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惶恐下意识地问着。
“皇上您的意思……方时弈难道是皇子?”
皇上淡笑不语,反倒是点了点头,这也就说明方时弈才是真正皇家的子孙。而季子楠是出生于唐婉,身出西邻。那她自己的身份显然有些尴尬了。
她不敢去深究,只能下意识的低着头不做任何多余动作,“彭秋期,你怕了?”皇帝仍旧对她说着话。
“既然这是个秘密,那皇上就应该深深藏于心底,不要告诉我,可为什么今日还要说出来呢?”
“现在唐婉回来了,那时弈也该回来了,而你就是他们前进的绊脚石,对于朕来说,你觉得朕还会留着你吗?”
虽然腿软但也知道若是一直这样毫无作为,她也肯
定会落得个处死的下场,彭秋期急忙跪倒在地上,神色不安地说着。
“皇上开恩,我从来没有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全身而退不做任何人的绊脚之时,还请您看在我给太后娘娘看病的份子上给我指一条活路!”
还记得和皇上第一次见面,是因为给太后治病,他素来孝顺,对自己是那般温和的天子。可是今日面上冷酷无情,如今的他才让彭秋期真正的感受到天子的威严究竟是在何处。
只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关系以及态度竟然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只觉得皇帝对于这些将士们很是严厉,可如今才明白,这哪里算是严厉这明明就是冷血无情。他此刻喝着茶,笑眯眯地望着彭秋期。
“怎么做过这一点事就这般讨要恩情了吗?你不妨好好想想看,你见过哪个主子对养的狗是有感情的了?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立一个十分豪华的衣冠冢。不会让方时弈发现的,到时候你也算是为这国家做了大事,这样的话皇子也肯定会感激你所做的一切的。”
给自己
说要做衣冠冢,说白了是连个全尸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留了。彭秋期不再说话,只是觉得时间没过去多少,可自己仿佛就在受着凌迟之刑。
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是最为可怕的,也是最焦灼人心的,可是皇上此刻仍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听着他轻轻吹着茶叶的声音,彭秋期的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以前那些人知道她一个女子竟然可以成为朝中的中书令都说她前途无量是个奇女子。可是今日才发现,哪怕她尽全力向上爬,即使救皇上一命,在这个帝王眼中不过是一条会说话的狗而已。
“这种等死的滋味是不是太过于可怕了些?”
彭秋期原本心如死灰,听到皇上如此说脑海之中却突然想起了朝雾可爱的容颜,她不能轻易妥协,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她还有女儿在等着自己照顾,她绝对不能这样去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彭秋期踉跄着爬到了皇上的脚下。“皇上,我求求你念及往日恩情,我的父亲为这国家操劳一生落得如此下场,我是他的女儿,你难道就不能给彭家留一条后路吗?你饶了我吧,就算把我安排在边疆
各处,我都不怨您!我只想活下去!”
她一直都有着傲骨,从来不向别人轻易求饶些什么,可今日却真的不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死掉。彭秋期此刻满脸都是泪水,拼命的拉扯着皇上的龙袍,而这个平时都是以仁德示人的的明君,此刻看起来竟然是满眼的厌恶。
直接抬起脚来冲着她的胸脯踢了一脚又一脚。她的心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