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了，造纸场的情报有没有？”
“最近几天，城里都没有运来纸。我只知道，要沿着暗河走到沙漠的一个绿洲，不过没有跟踪过。会被发现的。”
“那样啊。左相的实力如何？”
“没有什么实力吧。他本人是个残疾，没有见他出过手，大概是个普通人，不过很坚强。”
“那，那天尼古拉斯跟我说左相控制着很多牧师，不肯救你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不知道，要你敌视左相？不过他又不能指望你去杀人。”
“不知道。我觉得这里太恐怖了。我想回天使公会，换艾斯来吧？”
“懦弱啊！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对了，你怎么不问王莹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克拉克并不关心他的死活，不过武德既然问了，他当然也就顺口接了。
“吓死的。和影子之暗的死状很像，大家都说是刺客杀的。”
“不是我，我没必要对你撒谎。”
“我知道，那个是术士的恐惧。是一个高阶术士下的手。”
“哪个术士那么无聊？杀这样的人。”
“你真的没良心，人家帮你擦屁股还说人家无聊。”
“谁？”
“神之口舌－穆伊。”
“哦？他也来了吗？”克拉克一时间来了兴致。
“他现在是三剑客公会的三级参谋，跟着十人使者团来的，是使者团的智囊，嘿嘿。前天晚上他来见我，路上看到有人背着个人往老城跑，也没在意。后来我拉他一起去看看那人，我也好确定是不是你。结果发现真的是王莹，还没死，他就帮你扫尾了。你真不怕王莹多嘴啊！”
克拉克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误，不过当时的确是难以下手啊。
“能不能安排我见见穆伊，还有，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你们先不要见面。他也想见你，不过事实等以后吧。我本来昨天该回去的，结果走不开就没回去。等下次吧。”
“啊，他们会不会今天再招你啊？”克拉克充满期待。不光是为了见克丽丝特尔，也是想好好和瑞璎会长他们谈谈能不能换人。
“难说，不过你今天肯定不能过去。”
“为什么？”
“因为你把天使公会当避风港了。你总是想逃回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呵呵呵。”武德笑着道：“你为什么来这里？我知道，你当时的想法可能和我一样，是对陌生世界感到好奇。但是这只是我们来这里的动力，并不是我们在这里活下去的动力。我知道你会想回到天使公会。那是因为你原来不知道人会在绝望的环境里迷茫，会看到沙漠里丧失掉的人性。我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疯啦，而且我也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干。”
“我比你幸运，我没有暗杀别人的能力。所以我不会濒临险地，你也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你就是那种仗着自己会游泳，几次涉险的人。”
“我也不想的……”
“好，那我能不能取出你的舍利砸掉，那样你还会去右相府吗？你还会去女闾找人家的麻烦吗？你会和一个陌生人拼命吗？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只有靠力量才能解决，力量也不是能解决所有事情。但是你有力量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就是用力量解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在使用力量杀人的时候，力量也会吞噬你。真的。”
“我知道。我能理解，不过我不知道我的任务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学会造纸术以后，我还要干吗？今天马致远说，要我帮他，他能让人类在这里生存下去，甚至能恢复文明。我泼他冷水，不是我不相信他这种愿望，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他。难道就是让我去杀完他所有的政敌？还有，我为什么要接触尼古拉斯？事情走到这一步，我都忘记了迈出去的初衷，下一步又要走到哪里？”
“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吧。人有了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