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伙并非刻意扫时德方的颜面,而是敌军的举止实在太骇人,你甚至不能仅仅用残暴二字形容他们的作为。在那些部族武士和萨满眼里,用活人的鲜血献祭绝非残暴。那只是他们习惯和传统一部分。但无论是来自中原的时德睿,还是来自塞上的刘季真与上官碧,他们已经无法再接受这样的传统。
第二波进攻很快开始,这回,突厥人和他的仆从们换了个攻击方向。他们尽量远离守军安放了床弩的烽火台,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成群结队地绕向山谷底部那段临时修补好的城墙和城墙上用巨木钉死的大门。一边跑,他们一边重复吟唱有关狼和猎物的赞歌,仿佛这样就可以无视城头上冰雹般打下来的羽箭。
守军在时德方的统一指挥下,开始了有秩序的羽箭压制。大批大批的进攻者在半路上倒地。有人被直接射透了胸口和脖颈,一箭夺命。有人则不幸被射中了大腿或者小腹,抱着伤口在草地上打滚。葱茏的草地很快便被人血染成了红色,湿滑无比。后继者却无视脚下的泥泞与身边的哀鸣,唱着歌,前仆后继。
“我们是苍狼的子孙,长生天赐予我们强壮的筋骨。弯刀是我们的牙齿,战马是我们的翅膀…….”死亡忽然变成了很甘美的事情,令狼骑和部族武士们一个个兴趣高昂,宛若在赶着上前赴宴。
“伸手去拿,去拿,将男人的头砍下来,将女人拖进帐篷…….”他们用歌声宣布自己的到来,宣布自己的最高理想。
偶尔有人被城墙上投下的石块或者滚木砸中,歌声里边立刻夹杂上了长嚎。但整个歌声的节奏是不变的。几十人的临终哀鸣,压不住成千上万狂热者的高歌,反而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和音,就像浑然天成的伴唱。
“伸出手去拿,去拿。啊——啊,将男人的头砍下来,将女人拖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