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说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我们这些打杂、跑腿的笨人,怎么会懂得怎么做。一不留神体会错了陛下的心思,还不是又惹陛下生气么?”文刖熟练地用银铲从金麻炭袋里铲出了数块半寸见方,大小整齐的香熏木炭,一边往炭盆中加,一边回应。
炭盆中立刻跳出了几股金黄色的火苗,照得屋子内陡然一亮。然后,火苗又快速弱了下去,数道带着香气的烟雾缓缓升起来,拧成一个团,在屋子中慢慢弥散。
“你是在替他们说话了?姓虞的给了你什么好处?”杨广无神地眼睛快速亮了起来,隐隐有火光跳动。但很快,火光以炭盆中虚焰同样的速度黯淡。一刀公公是个孤儿,世上没有亲人。如果问身边哪个臣子最清廉,杨广知道身边这个老太监绝对可以当之无愧地排在第一位。多年来,连自己赐给他的财产他都缕缕拿去周济别人,外臣的贿赂,此人当然更不会去收了。
文刖用银筷子在木炭上扎了两个眼,露出黑炭下的红炭,然后又轻轻地将炭罩盖了回去。“我只在乎陛下的心情,至于他们”他骄傲地向门外指了指,“不是我的主人,我伺侯不到!”
所有后宫内宦中,直接用“我”回话,是杨广赐给文刖一个人的权力。老太监说起来顺口顺心,压根不让人觉得无礼。为自家辩解完了,他静静地坐在了杨广身边,与皇帝陛下一样,双手抱着膝盖,望火。
“这死老头子!”躲在门外偷听的虞世基气得直咬牙。他本以为一刀公公心软,进屋给大伙求情去了,结果老头子居然玩起了袖手旁观的把戏。正当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时,又听见屋子里传来了杨广的问话声。
“依你之见,朕该怎么做?”
“天啊,你终于开眼了。一刀公公唉,你再说几句好话吧!”虞世基望着外间屋头顶的天花板,喃喃祈祷。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祷告声,文刖没有再保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