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素晚平躺于床榻,她做了一场梦,梦境是那般虚幻却又真实。
她穿过一片又一片的芦苇,踏过一片又一片的草地。在她的双眸里是两个人于花海中相拥的画面。
身影熟悉,她拨开一旁的芦苇,眼眸微颤,她不愿再向前迈步,退缩,恐惧,她的心似陷入暴雨将至的大海,海浪澎湃,漩涡带她沉入海底。
她一直是替代品吧,她们简直一模一样。
花海里依偎着他人的女子望向了她,她挑眉一笑,眼里充满了不屑。
她似乎在说,“你一直都是我的替补,别痴心妄想了。”
泪珠夺眶而出,陶素晚拨弄着发丝,泪珠不经意间落到了手上,鲜红如血,她试图去擦拭,那颜色却越来越艳。
陶素晚惊醒,床前围了许多人,她看见了满脸焦急的徐阿莹,她看见松了口气的潭铃,她却没有看见他。是啊,她的生死与他有何关系呢。
“师姐,喝些水吧。”徐阿莹将一旁的茶盏递上前,昏迷许久了的人唇色苍白着。
“各位,我刚醒,想安静一会,你们都先走吧。”众人皆是担忧,谁敢让这丫头再独自一人,陶素晚看了出来,笑了笑,”让阿莹陪着我就行。”
众人于是离开,潭铃走前仍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徐阿莹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走出屋子。
“师姐,你饿了吗?”
陶素晚望着面前的女孩,眼泪不争气地流出,委屈交织着悲伤的河流,“阿莹,如果你知道你自己是替代品,你会怎么办?”
三师叔虽然闭口不谈,但先前陶素晚带着徐阿莹去他书房里找菜谱时,却翻出了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与陶素晚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所刻。本想着偷自家师父的私家菜谱,却发现自家师父偷藏自己的画像,属实让陶素晚震惊不已,徐阿莹也瞪大了双眼。
那幅画,加上徐阿莹听瑶儿师姐说过芍儿师姐的事,再加上陶素晚说自己是替代品,徐阿莹大约猜出了这件事的起因。
“师姐,这世间又不是独此一人,师姐这般好,阿莹都想把师姐带回家偷偷藏起来。”那个三师叔做出这般的事,她怎么可能替他说话。
陶素晚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个丫头,竟会些甜言蜜语。
“经历了这般,我想开了,阿莹,把桂花糕拿给我尝尝。”睡了许久,陶素晚早已有些饥肠辘辘。
吃完桂花糕后,陶素晚又躺在床榻上睡着了,徐阿莹放下了琉璃镯,推门出去,转身一看是师尊。
你怎么在这?徐阿莹皱了皱眉。
看着面前的人十分冷静,徐阿莹拽着他来到了伙房,陆寒朝望着被拽起的袖子,勾了勾唇。
“师尊,你怎么不去教训一下那个狗屁三师叔。”少女做出握拳的动作,对着空气打了几下。
陆寒朝抬袖,轻弹了少女的额头,“你这丫头,怎说出这般粗俗之词。”
徐阿莹揉着被弹的额头,振振有词,“那本来就是他的错吗!”
陆寒朝推去少女的手,将两指慢慢贴于她的额头,用指腹揉着刚刚所弹之处。
“若我说陶素晚就是芍儿呢。”
少女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陆寒朝侧过脸去,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他的眼眸轻抬后又落下,“慕永奕在未曾习得清心术之前,遇见了芍儿,芍儿古灵精怪,与现在你所认识的陶素晚不仅模样一致,性格也一致,芍儿资质非凡,不久后成为了他的首席弟子,日久天长的陪伴,二人互生情愫,修仙派男女情投意合实属正常,二人也约定了婚期。”
“可后来空真师叔受了伤,碧罗山的碧罗草是续命的解药,作为亲传弟子的慕永奕自是不能让其他师弟冒险,他置身一人去了碧罗山,但他没想到芍儿不放心他,一同跟了去,在碧罗山上,他遇见了魔尸,他的术法无法相比,受了重伤,芍儿是神女之后,她一直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