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把云国三王子给忘了。”皇上连忙冲令狐年招手,“你快来,看看齐王是不是真的中了蛊。”
令狐年应诺了一声,步履缓慢地走上前去,心里很犯难。
他当然知道顾子然体内有蛊,而且还不止一种,但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说出来。
顾子然想当然地以为,刘院使指的是他体内封存记忆的蛊,皱眉道:“刘院使,肯定是你诊错了,大康禁蛊多年,本王又因为残疾,常年待在齐王府,怎么可能中蛊?”
刘院使赔着笑:“王爷,臣的确无法断定,王爷是不是真的中了蛊,只是觉得像而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云国三王子来判断一下也没错,对吧?”
他哪知道顾子然体内是不是真的有蛊,刚才那些话,全是花娇娇教他说的。
顾子然无话可驳,只得趁着令狐年走近,悄悄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令狐年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没有回应他。
他得先弄清楚,刘院使到底诊出了什么。
万一他说出来的话,跟刘院使诊出来的不一样,皇上一定会起疑心,他的一世英名也会毁于一旦。
令狐年慢慢地给顾子然诊完了脉,决定先试探一下刘院使:“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想先听听刘院使怎么说。”
他心里有答案,他心里可没有。刘院使连连摆手,满脸谦逊笑容:“三王子,可别,我对蛊完全不懂,只是觉得像而已。”
他是真不懂,还是因为太圆滑?
不过,大康禁蛊,他就算懂,也会装不懂吧?不然怎么解释?
令狐年心里有了底,开口对皇上道:“皇上,齐王的确中了蛊,乃是女子给他下的情蛊。”
他不敢说顾子然没有中蛊,也不敢胡编乱造一个蛊出来,毕竟他面对的是大康皇帝,谁知道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蛊师?万一皇上起疑,找人来验证,他就完了。
顾子然还真中了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皇上大怒:“查,朕今天就算不去狩猎,也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大康禁蛊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敢用蛊,而且还是用在皇子身上,简直胆大包天!
“顾仁远,朕责令你现在就把下蛊之人查出来,不然朕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皇上厉声喝令楚王。
顾子然中蛊,定是因为禁蛊不力,楚王身为禁蛊司指挥使,难辞其咎。
楚王可不想背这个锅,稍稍动了动脑筋,就把令狐月一指:“父皇,不必查,下蛊之人肯定是云国三公主。”
令狐月心慌得很,但还是义正言辞地发起了脾气:“楚王,你查都没查就污蔑本公主?”
楚王看了她一眼,对皇上道:“父皇,儿臣统领禁蛊司这些年,见过好几起情蛊了。”
“所谓情蛊,是女子以自身经血养蛊,蛊成后将蛊虫研磨成粉,投入男子的饮食,或者抹在他身上,该男子就会中蛊。”
女子的经血养成的蛊?还可能吃下肚?太恶心了吧??
众人纷纷露出了反胃的表情。
皇上也觉得恶心,眉头皱起老高:“中蛊后的男子,就是齐王这个症状,头疼头晕?”
“非也。”楚王摇头,“父皇,所谓情蛊,只与‘情’有关,中情蛊的男子,会一反常态,对原本厌恶或不感兴趣的女子青睐有加,情根深种,非她不娶。”
“父皇,您想想看,这些症状,是不是都跟令狐月对上了?”
“三哥明明厌恶她,不愿意娶她,但自从到了木兰围场,他就一反常态,私自写下了求娶书,非令狐月不娶。”
“更重要的是,在木兰围场的这些女眷中,除了云国三公主令狐月,还有谁会蛊术?”
皇上听得连连点头,云国人,最擅长蛊毒,此事定然是令狐月所为了。
皇上沉下脸,看向令狐月:“是你给齐王下了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