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她,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是低低的‘呜咽’了几声。
“放心,我只是抱你过去看你夫君最后一眼。”
雪狐好像听明白了,竟然留下了几滴泪,沾染在眼角的白毛上,瞬间眼睛赤红。
南竹心情沉默,把她放到那只公狐狸身边,看着他们,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谁知道那只母狐狸在爬行过程中,抓到了一只坚硬的竹尖儿,此时深深刺进自己脖颈处的伤口里,来不及了,救不了了,血水只淌。
她一心求死,也不需要救。
为什么?她活着不好吗,夫君为了救她而死去,她却毫无犹豫的殉情了,夫君的死,值得吗?
南竹不会思考了,她不知道对错了。
只是摸摸眼角,竟然有水一样的东西,她可是十几年没有哭过的。
被毒蛇咬了,伤口漆黑烂掉,师傅拿着刀子生生剜肉,痛的死去活来,她不会哭,好了以后,找了三个多月,逮住他,拔掉毒牙,取出蛇胆,做成蛇羹,吃的津津有味;
第一次为雪儿砍竹梢,从竹上掉下来,一棵断竹刺穿了小腿,血流如注,没有哭,苦练六个月,在竹上来去自如,照砍不误。
可是今天为什么哭了,她有一点不明白。
“雪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雪儿乖乖的走过来,抱着她。
南竹才发觉自己浑身冰凉,她常年就比别人温度低,此时更是低得可怕,雪儿有厚实的皮毛,她都能感觉他颤栗了几下。
她推了几下,雪儿不放开,就任由它抱着。
她现在需要温暖,需要有人解惑。
她回抱着雪儿,一下一下手紧缩,最后又松开。
“雪儿,你说这只雪狐是不是很傻?夫君为了救她,愿意以身试险,用生命救她,她却自杀了,是不是太傻?”
雪儿学着南竹平常的样子,摸摸她的脑袋,后边的发质好柔软,雪儿多摸了几下。
雪儿把两只爪子放在脸颊两旁,整齐的左右摇摇。
“你是说不傻,好吧,死了也好,免得痛苦,也就不傻了。”
“我们把他们埋了吧,免得被野兽吃了,白救一场。”
雪儿快速用爪子挖了一个大坑,南竹把两只白狐抱起,他们的爪子竟然紧紧抓在一起,使了力气,也拉不开,那就拉着吧,或许来生还能找到彼此。
南竹继续在竹身上跳跃,一会儿,几百只竹尖儿都被削去,因为几年前,她给雪儿找吃的,砍了一些竹子的竹尖儿,没想到,他们长得更直溜儿、更漂亮了。
所以以后的几年,她年年都会来为他们磨顶受礼,她只想她自己的地盘与别人的地方不一样,越漂亮越证明她有能力管理。
她想这些竹子都长得笔直,好看,就要把竹尖上1~2米分叉的全部都砍去。这是她心爱的竹林,她当然要保护好,在砍竹尖儿的的过程中,不时的往下看一下,她的小宠物雪儿,那圆圆憨憨的家伙已经跟上来了。
南竹看逐渐落下去的太阳,挥了挥有些发困的手腕儿,把周围几个竹尖儿绑在一起,就成了一张舒服的摇晃的吊床,她躺在上面休息。
而此时看着笨拙,实际上身手很灵巧的雪儿也慢慢的爬了上来,一下子倒在那张竹床上,竹床马上就沉了下去。
南竹轻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靠着他柔软的肚皮,好软、好舒服呀。
“雪儿,你该减肥了,要不然下一次就只能睡地上了,床会塌的。”
这家伙竟然听懂了,气呼呼的转个身,再转一个,翻了几个滚儿,最后留给南竹一个后脑勺儿,害得很结实的竹床晃的厉害,真快散架了。
南竹笑看着雪儿毛茸茸、软乎乎的后脑勺儿,笑着摸了一下雪儿的大脑袋,一下不够,再来一下。
一会儿,雪儿就乖顺下来,不再翻滚了。
“雪儿,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