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像这种调兵遣将的工作,怎么着也得先奏报给皇帝才对,监国太子毕竟还只是太子,一旦擅自动兵,那就太敏感了。
而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出兵,那也不是脑袋一发热,下一道命令就能立即出兵的。
既然李靖已经有了明确的态度,其他武将也纷纷附和,同意李靖提出的缓兵之计,即派出使臣前去求和,许诺薛延陀一些利益,以分化其和突厥人的联盟。
李承乾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同意。
不过他又说道:“当年光武帝曾经说过,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人性都是贪婪的,我们一旦向薛延陀求和示弱,那么他们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宰我们一刀。
而且卫国公也说了,求和只是缓兵之计,并非长久之计。所以我们就要再讨论出一个长久之计。”
长孙无忌说道:“太子,兹事体大,不如等至尊返京之后再从长计议。”
李承乾反驳道:“至尊不回来,我们也可以去洛阳面圣嘛。舅舅,既然你想得到至尊的旨意,那么散会之后,你就把会议做个简报,马上赶到洛阳呈给至尊吧。”
房玄龄也说道:“殿下,长孙仆射说的并没有错,依臣之见,还是等至尊返京之后再做定夺吧。”
李承乾心想,这一干老资格的老头们,估计是小看我年轻,故意在我面前拿大,他们不是轻视我,就是质疑我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非得做出个一二三来,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明白后生可畏,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至尊既然委任我监国,那么我就有责任,也有权力自行定夺。你们不想出谋划策,可以,我也不勉强。你们只管做好后勤工作就行了。”
随后李承乾就安排起了具体事物:“任命程知节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并州刺史李勣为朔方道行军大总管,各领兵三万,
程知节救援庭州,侯君集由焉耆镇向西攻打突厥,李勣由定襄郡向西攻打薛延陀。”
同时李承乾又征调五千羽林军精锐,每人各带三匹战马,由他自己亲自率领,星夜驰援庭州。
长孙无忌等人反对李承乾亲自领兵,然而李承乾是铁了心的,想效仿李世民建立军功,因而他当庭抽出佩刀,向众人表示自己的决心。
魏征虽然耿直不怕死,但也不是无脑莽夫,他了解李世民的为人,所以敢直言犯谏。
但是李承乾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不知轻重,俨然一个叛逆刺头。
他不确定李承乾会不会一时冲动,来个倒行逆施,六亲不认。一旦他手起刀落,自己可不能起死回生,因此也只好沉默不语。
……
李承乾率领的羽林军轻装上阵,先行出发。
顺路他还特意去霍去病的墓前上香祭酒,并召开了一个简短的誓师大会。
之前说过,当兵的都是世代府兵,朝廷也不允许他们科考,因此对他们来说,读书是真心没用。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你就算有崇高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但是说到底,这也是你所追求的名声罢了。
正所谓求名得名,求利得利。像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这些名臣,他们本身出身名贵,不愁吃穿,所以求的是名声。
而这些出身草莽,只能以命相搏的将士,能激励他们的,只有真金白银的现实利益,画大饼是决然不可能的。
霍去病的墓是汉武帝依照祁连山的形状封土修建的,用以表彰霍去病的战功和贡献。虽然已经经历了八百年的风霜,不过主体还在。
李承乾站在霍去病的墓碑前,方圆二十里尽收眼底。曾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犹如霍去病附身,此番出征,定然能够旗开得胜,重新开拓西域。
他对羽林军各级中郎将和校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