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阿姨,我是秦淮茹的儿子,我妈昨晚死了,李胜利作为厂长却一点赔偿都不想给,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过来讨个说法的。”
这段说辞,来的路上,棒梗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
此时在众人面前说来,显得那么自然且从容,担心氛围不够,他还用力的挤出两滴眼泪,配合上一旁抹泪的小当,勾起了大多数人的同情心。
“你瞧这姑娘哭的多伤心啊,厂长这次做的有些不地道。”
“这小伙是叫棒梗吧,以前我还见他和他妈来过厂里,一晃都这么大了。”
“听说死的这个以前差点嫁给厂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就是他们前院的,当年都定了下来,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贾东旭。”
“怪不得。”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眼见事情越传越离谱,老秦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没影的事情别瞎传。”
只不过他的声音不够洪亮,很快被大伙的议论声给淹没。
在众人的嘴下,事情传出了七八个版本,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最主要的就是秦淮茹死后没有赔偿的事。
国人历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闹将着要李胜利给人发赔偿金。
就在这时,李胜利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一个个的,下班了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别看李胜利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但当他站在众人面前时,大伙纷纷闭上了嘴。
毕竟,就像网络上的键盘侠一样,无人的时候骂上两句,这当着面再说,那就不是键盘侠了,而是小可爱了。
李胜利扫视着面前的场景,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大致了解,只是没想到棒梗会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临了还要拿秦淮茹的尸体做一次买卖。
他走下台阶,站在棒梗面前。
棒梗张了张嘴,心里打好的草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的名树的影,秦淮茹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让他面对李胜利心里也有些发憷。
可最终是贪婪胜过了恐惧,他咬了咬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你死的好惨,这死了还有人压着你的赔偿金不给。”
这话就有点严重了。
这分明是说李胜利贪污了秦淮茹的赔偿金,搞不好还得接受调查。
其心可诛!
李胜利却没有发火。
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火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是不成熟的表现,他对着秘书招了招手:“陈盛,这上头规定的伤亡抚恤金什么情况下才能领?”
陈盛心知肚明,回了一句:“必须在工作岗位,或者因公殉职的时候。”
“够了。”李胜利止住他的话头,径直走到棒梗的身边,伸手掀开白布。
呈现在大伙面前的是一具略显浮肿的尸体,光溜溜的身躯虽说沾上些许焦黑,但熟悉的人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秦淮茹。
“呕~”
尸体特有的腐臭味引得一部分人干呕起来。
北京春天的温度不算低,加上昨夜的火烤,尸体上已经有些油脂分泌出来,李胜利嫌弃的丢掉白布,拽起棒梗问道:“给我个发抚恤金的理由,你不会告诉我你妈上班不穿衣服吧?”
“我、这……”
棒梗的脑海里乱作一团,显然是没想好怎么说。
反倒是一旁的小当站了出来,说道:“你怎么不说昨晚烧死的还有郭大撇子,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在谈工作。”
哗~
现场顿时喧闹起来。
秦淮茹光溜溜的身体还在地上,加上小当嘴里蹦出来的郭大撇子,大伙都是成年人,当然会自动脑补两人的关系。
李胜利则是一脸玩味的打量着小当,心想秦淮茹要是知道她死后还被女儿捅了一刀,会不会被气的再活过来。
不过此时,解决问题最重要。
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