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辰支棱起耳朵听着,原来找胡伯的人是老师,只听老师说:“胡伯,我过来是想和您谈谈退休的事。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记着呢,按照年纪来说,您早该退休了,但您也一直在说个人的原因,这个咱们院里都理解,再加上想要找到替换您的人也确实不易。院里也知道您对院里有感情,对这份工作坚持的原因。但制度就是制度,其实院里也有不少人反映这个事情,总让您这个年纪还一直工作的确是不好。”
胡伯:“是子辰找过你吧,也只有他关心我,回来以后就第一个来看我,他也说过同样的话,退休的事我不是早就退了吗?现在就是个打杂的,我不在乎能赚多少钱,能让我有个栖身之所就行,我也是有难处,离开了这里,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生活。习惯了和这些放在冷冻格里的人相处,换个地方,我都不知道能做什么。人老了,身边无儿无女。”
靳言:“胡伯啊,您担心的事儿我都给您想好了,院里边我也和院办商量过了,给您解决一间个人宿舍,那里就是您的家了。虽说给您买个房子院里做不到,但给您解决一个单身宿舍不是问题,院里是这么考虑的,给您安排两个人过来,您呢也带带他们,然后就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下。吃饭的问题院里也安排好了,您就去食堂吃,咱们院里能负担的起。尤其是您这样为院里工作一辈子,做了无数别人无法承担的工作之后,我们有义务给您安排好晚年。再有什么困难您就提出来,院里能解决的一定解决。”
胡伯:“好,不离开医院就行,平时我也过来看看他们,不管你找来的人是年轻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马上就进入工作还是有难度的,老实讲这个工作,除了我也没有人愿意干,谁愿意天天陪着死人呢。不过我也尊重院里的安排,子辰这个孩子也是好心。我都明白。”
靳言握着胡伯的手就说:“的确是,他是个好孩子,而且他也和我提过,想要把您接到家里去住,是个有良心的人,没有忘了这是他爸爸工作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有担当。原本在国外的工作生活挺好的,被我叫了回来。现在也有出息了,我真是替他爸爸开心,老同学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胡伯:“说的是,当年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了,子辰这个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对他父亲的病你也是尽力了,没有对错,只有做与不做,在当时的那个条件下,你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事隔多年再提起来,胡伯知道你也是迫于无奈。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能说安嘉远没这个福气。这父子俩现在同一个专业,也挺好的。有些事不要总是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门外的安子辰感觉脑袋要炸了,老师和父亲有什么过节吗?难道说当年父亲的死另有蹊跷?又或者说老师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这个认知一旦进了安子辰的心里,就会有无数的联想,不过还是想听听老师怎么说。
提到此事,靳言也说:“胡伯,这件事不提了,当年的事谁都说没有对错,也许不管怎么选择,安嘉远的命在当时的那个条件下也保不住,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办法,谁也不知道结果,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个,子辰的妈妈抑郁而终,最终还是走上了绝路。我也是感觉愧对这个孩子,虽说他父亲的死责任不完在我,可毕竟我是他的主治医生,在当时的条件下,什么经验都没有,提起这个事情我也是自责。如果不是您今天提起来,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想,只希望子辰这个孩子在医院好好的工作。完成他爸爸的心愿,安嘉远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疾病在研究上能有突破,哎,这么多年过去了,子辰也算是完成了他爸爸的心愿,脑干肿瘤的切除手术以及术后的康复,这个孩子都做的特别好。”
胡伯:“所以我才要劝你,当时谁也不想的,安主任也是奔着这个目的让你做的,没有对错,就是想要找个突破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