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便也如此说:“我同靳淮还有话说,瑾容阿姊先去看皮影戏吧,我们随后就到。”
话藏匿于心,他人无从得知。只有将话说开,才能盼得个和谐美满的结局。
将端庄淑女之仪尽数抛在脑后,她拉过靳淮的手跑了起来。她无法停歇,风声在她耳边呼呼作响。
皇宫地形她熟记于心,她将靳淮带上望月台,将京中美景尽收眼底。
“阿淮,我将之前问你的话,再问你一遍,你是否将我当做无法与你同行之人?”
伸手可触的答案放在眼前,偌大的喜悦填充靳淮的内心,他做过的梦仿佛成了真。
他将元念念紧拢的眉头推散,温和的语调如同在与她许诺:“我一直将你视为可与我同行之人。可是,念念,我也会怕。”
风迷了元念念的眼,叫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她听见自己问:“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梦醒,我也怕这一切烟消云散。”
少见的,眼泪蓄在靳淮柔情却又悲戚的眸子里,“我也曾梦醒过。”
这是靳淮的心病,她愿意开解。
她将靳淮放于额前的手取下,耐心地攥在手里:“阿淮,你见过我最坏的样子,可我最好的样子你却没有见过。就此放弃,你当真不会觉得可惜?”
少年曾赋予过她的耐心,她都能还回去,可她未曾听见他想要的答案。
她总觉得他人可怜,到头来,对他人剖露心迹未闻回声的可怜虫竟是自己。
“我明白了。”
白鸽从碧空飞过,她放开了靳淮的手,保留着自己的体面,“这些话我不会再说。阿淮,到此为止。”
泪串珠似的从她脸上滚落,她抬起手背仓皇擦拭,满心满眼都只想逃离此处。
可没走两步,她便被身后的少年禁锢在怀中,少年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她想听见的答案,靳淮都说给她听。
“我不想到此为止,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会改,你别放弃我好不好?”
转过身来,她环住靳淮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起:“我不会放弃你。阿淮,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