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开口:“叙文阿兄伤了腿,难不成你也伤了腿?既没伤着腿,那你请回吧。”
闻言,方叙白的神情僵了一瞬,像是不曾料到自己会遭此冷遇,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好了,怎又吵起来了?”方叙文出面打了个圆场,“前几日,阿白找我学如何解开千机锁,学得还算尽心,不若今日让他来教你如何?”
元念念刚想回绝,却被方叙白抢了先:“是,阿兄。”
千机锁,顾名思义蕴含数种关窍,错一步便步步错,无路可退,更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眼见方叙白手指翻飞,行云流水般将锁扣拆解,从未行差踏错。
原以为会听得称赞,殊不知座上人瞧他于瞧杂耍无异,甚至连笑都懒得施舍一个。
一股被愚弄之后的愤怒在心底横冲直撞,然而却拿眼前人无可奈何。
“行了,学也学了,雨也将停……”
“我有话同你说。”方叙白深知如若这次机会没把握住,下次还不知是何时,他不愿错过,更不敢错过,“我是真的有话想同你说。”
本以为会被拒绝。万幸,元念念打量了他两眼便应了声,寻了个说话的好去处。
雨势渐微,长廊幽静,屋檐的瑞兽垂眼审视世人,廊下的兰花更显娇俏可人。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并未看着方叙白,只盯着廊下的兰花,不可避免地,她想起了靳淮。
方叙白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想来不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几分,但念及东阳侯的嘱托,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我想知晓我究竟做错了何事,才引得你如此生气?”
“原来现如今你依旧觉得我是在同你生气。”
后面的话,方叙白不会想听却不得不听:“方叙白,我们之间关系的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你这里,而在我这里。所以现在,你听好了,我不要你了。”
昏暗的柴房,母亲的斥责和父亲的鞭笞,这些东西组成了方叙白过去的十几年。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如今元念念将他又推了回去。他难以接受,趔趄地奔向元念念,想要她再回头一次。
“方叙白。”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背对自己的元念念,伸手想去握住她衣袍透过的光,明明近在咫尺仍旧遥不可及。
他听见那个声音继续说起:“我知道叙文阿兄伤了腿是你做的手脚,如若他知晓了这事,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