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顾述，”程清清怔怔地指了指阳台上的许鹏的背影，“许鹏叔叔的手机屏保，是姜影老师啊。”
“姜影老师？谁啊？”
“就是我每周去上绘画课的老师啊，姜影。”
挂掉电话，许鹏又走了进来。
程清清想了想，咬咬嘴唇，“叔叔，你认识... ...姜影吗？”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
沉默几秒，表情黯淡地点点头。
“姜影她，是我的初恋呢。”
男人喝了一口可乐，缓缓开始了讲述。
“我们念同一所大学，我高她几级。”
“她大一入学那年，提着个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潮里，像只迷路的小羊羔，那天我正好负责新生入学的协助，就主动走过去帮她提行李箱。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才发现，她也是美术系的，送她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她说想要感谢我，请我吃饭，可是我们谁都没带纸，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水笔，在我手掌上写下了她的电话，让我一定打给她。”
“后来我真的打给她了，不是为了那顿饭，我只是想，再见到她。”
“但是我没有勇气告白，我总觉得她那样的姑娘应该有很多人追，所以我把自己的喜欢藏在心里很久，这期间她交往了其他的男孩，也曾经因为失恋跑过来找我喝酒，那天我背着烂醉如泥的姜影在学校里走了很久，在她宿舍楼下，她跟我说学长我累了，不想再谈恋爱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告白了，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清醒的，可是第二天，她就来了短信，说要跟我在一起。”
“可是没多久，我就毕业了，当时她告诉我她以后想要留在锦县，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很想要拥有更大的舞台，就去了澳洲，我没想到距离会改变爱情，可能还是因为年轻吧，几个月后，我们就在电话里谈了分手。”
程清清搂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聆听许鹏和姜影的故事。
并不稀奇的故事，却因为男人的讲述，显得格外悲伤。
“你还爱她吗？”顾述缓缓开口。
程清清侧过头去看顾述的脸，鹅黄色的灯光下，男孩的表情里有着浅浅的忧伤。
“我爱她。可是我需要更广阔的天空，去实现我的梦想。”许鹏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姿势熟练地点燃。
谁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