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
程清清在老猫冲过来之前的最后一秒钟，抢过章信手里的信，仓皇地撕碎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一旁的章信目瞪口呆。
就连老猫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程清清，你刚才吃了什么？”老猫举起一只手，指了指女生的嘴。
“没什么啊，王老师，我吃什么了？我忘了，呵呵。”程清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傻地笑着，试图逃离现场。
“程清清！你必须解释清楚，你跟章信两个人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看着程清清嬉皮笑脸的样子，老猫终于急了，与平素那种温和的严肃不同，现在的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让你写检讨，你到现在也没写完，倒是有时间在这里闲晃。”老猫背着手，在两人之间来回走，语气十分严厉。
旁边开始有学生围观。
“谈恋爱被抓包欸。”
“那男的还蛮帅的。”
“欸，他们不是之前布告栏上照片里的那两个人吗？”
叽叽喳喳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有什么好看的！都回教室去！”老猫愤怒地扬了扬手。
学生们散开了。
“当风云人物很开心是不是？”老猫抬起手，挠了挠短短的黑发，气愤中带着无可奈何，“很喜欢这种出名的感觉是不是？”
“不是啦... ...”程清清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嘟囔着。
“还敢说话！”老猫大声喝道。
“要不是郭老师眼尖，从窗户那边发现你们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你们背着我，还在偷偷交往！”
又是那个郭聪... ...程清清撇了撇嘴，她都能想象出郭聪刚才那副看好戏的可恶嘴脸。
“你那什么表情？很不服气吗？”老猫叉着腰。
“您怎么就不相信呢，我们没有在交往，没有早恋啦。”程清清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
“真的，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章信也插嘴说道。
老猫看了看章信，“章信啊，你以前的事情老师不会在意，但是来到新的学校，新的环境，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当一个进步的好学生，这样才不会辜负老师，你爸妈，对你的期待啊。”
章信低着头，看来无论他说什么，老猫也是不会信的了。
“好，我知道了，王老师。”男生的语气里是明显的失望。
“还有，你昨天下午逃课了，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老猫突然想起来，严厉地质问章信。
“我... ...因为... ...”章信嗫嚅着，连贯不成完整的句子。
“说不出来？那就写在检查里，和程清清一样，放学前交给我。”老猫有些无可奈何，看着面前的男孩，一板一眼地说道。
当老师这么多年，他见过无数的学生，可是章信这孩子，却有些特殊。
一般来说，二中并不会接收非重点高中的转学生，更何况章信是因为打架斗殴，才被原学校开除的。听说他的父母和二中校长是旧识，托了关系，才得以入学。
在接到章信要转来的通知的时候，老猫一度以为这会是个棘手的难题。
在他的想象中，章信可能会常常在学校闹事，或者是组织小帮派什么的。
可是当章信真的转过来之后，老猫意外地发现他是个挺规矩的学生。
而更多的时候，他从章信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小兽般倔强的神情，而不是一种所谓的“叛逆”。
可能这个孩子以前，受过一些难以想象的伤吧。
“好了，老师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你们好好想想，考虑清楚未来的路吧。”老猫叹了口气，背着手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发现两个孩子没有跟过来，又回头喊道，“还不来，要上课了！”
“好啦... ...”